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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seph

[职业规划] 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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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前天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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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17-6-21 19:29: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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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前天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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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17-6-21 20: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Joseph 发表于 2017-6-21 14:34
    一切好像都因为Matt遭遇调查而停摆了。

    只有张总对于研究院的人力配备仍然在一点一点的做着。他先是招到 ...

    看了郝哥不少自己经历的职场贴,略发点感慨。新人目前入行2年建模数模,单位就像郝哥当年的阿什卡处于草台班子阶段,各方面都不甚完善,只不过是入职时我是应届小白。目前可能处于职业困难期,承担的第一个项目可能对于老炮都是较难的项目,而且还有一些可能非分的工作量,感慨乙方的不好干。毕业时可能出于某种热血及本人的性格,拒绝了体制内,而鉴于目前的情况有人建议读博后再回到体制内,但我丝毫不怀疑我当年的选择,但目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石油“科研”行里坚持下去了,付出了。。。。。。开始考虑内心追求的东西它的合理性了。有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疑问,内心追求的东西因为热爱才愿意付出,付出努力它现在不合理,可以后会因为付出变成合理的,不知道这逻辑对不对哈。有时候说到底,就是怕努力付诸东流,因为这行业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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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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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6-26 00: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我跟张超是打过交道的。

    那个时候,张超所在公司使用GCS的一款软件被举报了。我老板俞总让我先去接洽一下,她给我的电话号码就是张超的。不过这事儿很快就解决了,张超所在的公司虽然以中国员工为主,但是老板是美国人,他可能汇报了情况以后就得到老板授权来商量如何以租赁的方式来化解这个商业纠纷。我对张超有印象也是因为俞总极其罕见的给这个年青人很高评价,认为张超是一个很好的销售和危机公关人才。

    张超后来也给我打过两次电话。

    一次是希望我私下能帮他们组织高级培训,最好能绕开GCS系统,这样大家在价钱上就更容易商量些。我不敢答应,那个时候我们这些被收购者的境况都岌岌可危,生怕因为一点点的纰漏断送了自己在GCS的前程。

    第二次则是直接问我是不是有意愿加盟他的团队。那个时候他们公司扩张的非常夸张,几乎是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从七十几个人扩张到了四百几十号——据说那个时候张超正在鼓动美方在某个股市上市,公司业务固然需要增长,公司规模也更需要扩大。我记得那个时候猎头的电话经常会在我们办公室一个工位一个工位的响过去,甚至有些同事哭丧着脸就过来跟我谈,因为那边可以直接加百分之二十的薪水。张超想招我,那自然也是看中了我在行内的知名度,他坦言未必能给很高薪水,但是他保证一年以后就会有很高的收益。其实他当时开给我的价码也很有吸引力,但是我当时正在忙于架空俞总来争取GCS子公司项目方向的主管之职,我当时相信如果踩到这个位置之后就可以在GCS规划出一个未来了。而事实上情况远比喜剧电影来得搞笑:GCS在利用完我和小石、Yoyo这一班人之后马上翻脸把我们陆续扫地出门;张超他们公司急速扩张之后却因为规划中的大项目迟迟没有谈下来而上市无望,张超和很多人都在他们自己的浪潮涌动之中被血洗。

    张超原来应该是干过很短一段时间技术的,也曾经在软件代理商性质的公司里做过全职销售,所以他对技术发展的敏锐度其实远好于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张总。

    但我却不敢跟张超私下流关于软件测评的情况。

    不跟张超接触,只是因为我担心这样做以后张超跟我都不会更舒服。所以我也没有将这些变化跟Chris去说很多,好在Chris已经在销售的路上走的有些心得,他没有在面上忽视张超,但是工作重心却仍咬着张总和采办那边。

    我想张超肯定知道我现在的站队心态。只不过,他接下来的举措让我坚定选择彻底倒向了张总。

    软件测评的内部报告预审稿经两位张总跟我在小会议室里过了一次以后就谁都没有了下文。张总也没有交代接下来该做什么,超总也没有交代接下来他计划要做什么。我跟Chris接触过两回,只是泛泛的说张总在推动购买,我们可以先就培训的方案做个初步的讨论。Chris说超总那边似乎还联系了另外一家他曾经工作过的代理商,产品嘛自然是跟GCS正面竞争的,但是产品线并不完整,所以可能会讨论价格因素。价格方面我还不想跟Chris讨论,但是其实我很高兴超总这样一个举措,这至少也会让Chris在报价的时候更审慎一些。然后Chris说到一个情况,就是超总在组织不隶属于研究院的新项目评价部,似乎希望软件购买方面能以新项目评价部为核心。我心里一紧,觉得这件事上更复杂了。

    将勘探开发部改制为勘探开发研究院并不是张总的建议,这个糊涂想法只能是那些没有油田工作经验的集团领导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言而拍脑袋拍出来的。张总只是在极力的利用组建研究院来搭建一个完整的技术团队。他肯定知道研究院跟勘探开发部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在现阶段连总经理都没有确定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茂然提出保留勘探开发部的同时扩建出一个更为庞大的研究院。超总提议的组建不隶属于研究院的新项目评价部是自己的小算盘,而且也可能会被集团领导直接支持。但是从长远来看,集团公司这些人未必能明白新项目评价工作为何要独立于研究院大批专家之外,因为他们连勘探开发部和研究院的职能都不清晰,他们肯定无法理解新项目工作需要另起炉灶的价值。我虽然在公司是一个底层人员,但是却在一瞬间就看清楚了超总这步险棋的输面有多大了。这种事情,集团公司的领导们可能都不会持续一年就会反过来打压超总的,那个时候研究院已经完善了管理架构,他连留下来维持副院长的可能性都不大。

    我很感激Chris提供的信息,但是却没有说一个谢字,也没有特别谈论这个话题。在我脑海里马上跳出来的是佘总,我需要仔细考虑的也是佘总和严总两位的平衡了。我心不在焉的跟Chris聊着,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帮着严总开始打击佘总,想了许久都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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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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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6-26 11: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与超总不同,我跟严总和佘总都是新识。之所以会动心思考虑要不要帮一个陌生人去压迫另一个陌生人,还是看到了更多关联纽带,而这个过程也确实会帮助我直接贴向直接主管张总。即便张总并不赏识严平,现阶段来说他也需要有人配合严平来向佘庆峰做一些压制,他对张超的防范心是大家都有目共睹却只能心照不宣的。

    但是,除了张总这个主管领导的优势,帮助严总对我来说都是负向选择:第一、严总个人素质的确不如佘总,无论技术实力还是为人都有着比较明显的差距,帮助严总会间接降低我在其他技术人员心目中的权威地位。第二、严总一旦控制了我,势必会从我这里窃走工作业绩,就像他之前在上家一样。而且他还极可能直接将他的工作过失转嫁给我,也像他在上家一样。第三、扶植严总也只是张总的临时策略,并不会持久。我如果因此跟严总过从甚密也会在超总被张总彻底压制或者清理出研究院之后反受其害。

    良心是要有的,这同样不能完全成为我决策的依据,尤其是在Brett和Matt、钟地、赵振国纷纷落马的敏感时期,如果不想自己的简历太难看,那就必须有限度的投效张总的同时保留一些技术专家的尊严。下一个雇主可不会询问你在上一家公司到底如何实现道德至高点,他们关心的是你完成了哪些专业成绩和时间长度,一句话来说:你执行合同的能力。不选择公开支持佘总也就是不希望张总觉得我完全没有政治意识,惟其如此我才能暂时在这个波动中不至于被当成异己势力剥离出去。良心,在我现在的处境之下,也只能是不公然助纣为虐而已。

    唉!公司里这般乌烟瘴气的确是进入公司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但是也同样因为“简历不要太难看”而只能选择一个“清高不傲物”的知识分子姿态。我想五十年前那些去蹲牛棚、上干校、写检查、挨批斗的一拨人也就是这样的心理作祟才一步一步把良知也葬送掉的罢。我们没能高尚,并非我们心智不健全,而是我们对于决死一拼还没有充分的勇气。

    佘总很快就跟我沟通多起来,因为他对我熟悉的软件都比较感兴趣,经常会找我问两个问题。他个性耿直,也不刻意讨好谁,即便是说超总介绍他来公司,他对超总也只是直呼其名,在技术上更少对超总表示尊重。他这些特点都极好的让他获得了同样刚刚入职不久的技术人员的好感,甚至间接也帮助超总换到了一些底层支持者——毕竟能包容手下叫自己名字的领导在国企里是罕见的,那些没有经历过外企阵仗的夜郎权贵们无法理解这样的文化带来的心理层面的影响,比较而言他们也更愿意在自己的理想圈子里维持自己各方面都完美的“诡异童话”,哪怕手下怕马屁的功夫已经远逊于国企里那些闲人也无所谓了。

    严总进公司没有几天,也介绍了一个油藏工程师过来。我让梁建军跟这小伙子攀谈了几句,建军回复说这小伙子虽说有几年工作经验了但是油藏数值模拟完全没有概念,油层工程分析也只能算是刚刚入门。严总非常关注我手里的库让项目,他要求我必须带一带他介绍进来的这个人,但是却只是安插这个小伙子在我这个四人小分队里当一个“卧底”——这么说他有点儿抬举他了,他其实更像是原来小学时代有些跟老师打小报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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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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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13:0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做工肯定都是从跟班做起,但是我的确是无法接受这个王战武做跟班的方式。

    其实,最开始严总安排战武到我手下的时候我也没有排斥他的感觉。业务能力较差的同事或者同行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了,并不算是致命伤。我自己最初转行到这里的时候也毫无业绩,年纪肯定也跟战武相仿。

    分他过来的那天,我特意找了他到小座谈室聊了聊。

    开门见山,我就说:“战武,你是严总特意介绍来一起‘评价’库让项目的,我把情况都跟你说清楚。现在项目上只有我一个半职的地质师,油藏工程师加上你可就是仨了。行里人打眼就能看出谁什么级别的道行,现在你跟那两位比起来最大的短板就是完全不懂油藏数值模拟,所以你需要尽快学会基本流程——越快越好。咱们库让项目里有五块油田,其中地质上最有希望的一块叫阿盖考耶,如果你能一个月内流程上手,我就让梁建军把这块的数值模拟工作交给你。我的理由非常简单:现在开发最成熟的一块叫冒思考耶,距离你的阿盖考耶大概是十公里,都是独立构造独立油藏。阿盖考耶目前仍然算是评价阶段,只有一口真正意义上的生产井,也只是生产了几个月。静态模型出来以后只是做预测,没有历史拟合工作量。只要你这个月把流程跑通,我就让你来给模型做初始化,初始化如果能通过,那就可以直接让你做一个概念化预测。”

    战武是那种很低姿态的人,马上就发誓,说,陈工你怎么怎么可以放心,我这个人自己知道来公司不容易,能在你手下干活如何如何的开心,一定要集中时间把软件熟悉起来。

    我说:“这事儿我也是因为严总特意跟我交代了你想学习数值模拟才私下跟你沟通的,如果你一个月跑不顺流程,那也可以拿阿盖考耶南部大约七公里远的南阿盖考耶练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南阿盖考耶其实又是一个独立的低幅度背斜构造,大底水油藏,开发方案方面就比较有困难,而且也是冷场,短期内未必能有突破。咱们油田的人都是身随油田贵,你再怎么能人,也是看开发提产指标、项目大小这些客观条件的。你手快的话,我保证把最好的留给你,不让新毕业的留学生拿去;但是如果你耽搁了我的工作计划,我也没办法给你开绿色通道。明白吗?”

    战武千恩万谢的点头应承,那种表情里满含着一种谄媚,让我心里隐隐对他的为人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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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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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13: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佘总有一天下午下楼去吸烟的时候叫着我,说是想赖我一杯咖啡喝。

    “老严把那小子派到你那儿去啦?”

    “谁?”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我把大美式交给他,想起来嘱咐道:“对了,我没给你加糖呢。”

    “就是老严带来那个小王,”佘总幽幽的看着我,“让我从四百亩赶走的。”

    “哦,你说他呀,”我嘬了一口espresso,感觉还是有点点烫,“这孩子好像听梁建军说是基础比较薄一些————”

    佘总不依我,“他可不是基础的问题,我跟你说,————咱俩不用那么多虚辞罢?————这小子就是思想,”他举着右手食指在太阳穴上示意着钻了几下,“他妈根本不上路。”

    “看着也挺踏实的呀。”我笑着说,“说句不客气的,比哥哥你还听话呢,哈哈哈哈!”

    佘总看起来我称呼他为兄长非常高兴,“跟你哥我不能比劳动纪律,哥哥我要是想在劳动纪律上耗你妈闲,就不用出来私企吃这碗饭。——兄弟,我这是跟你说真的,这小子路子不正着呢,你得小心着他点儿。”

    “谢谢谢谢!”我拱手道谢,也有些戏谑之意。

    “你别不当真,”佘总说,“这个小王不是什么善茬儿,我跟你说,这小子就是老严的一个坐探。明白不?这小子啥都不想干,就给老严来盯着咱们的——”

    我皱皱眉,“我听梁建军说过他着四百亩是不怎么上心工作任务,这次我想给他布置学习任务,就是想着提升他个人专业能力的角度应该能拴住他罢,……”

    佘总撇了一下嘴,“这小子心眼儿要是放在专业上,你想想他在四百亩有多少可学的东西,随便拿个油藏开练————你拿库让多长时间了?俩月有吗?四十多天,嗯,现在手头这几个油田哪个好哪个坏肯定有概念了罢,哪个跟哪个都是什么类型,最高产量,单层厚度这些,我不说你都在脑子里,但是基本上也都有概念了。小王他年轻,一下子摸不到这么多,那搞一个油藏总能记住点儿东西了罢?我跟你说,他在我那儿整一个月,一个月,愣一个油藏都没放在心上。”

    “哦?”我搔搔左耳上面的头发,感觉一阵一阵心里发凉,佘总是这行业里二十多年的专家,他离开油田也有十年了,见过很多同行的年轻人,也带过很多年轻人,这样评价一个人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陈老师,”佘总说,“我这真不是因为跟老严不对付才说这个孩子不是,我这人再没远见还有人品,你跟大伙儿也能看到。我跟你说,我不是没想帮这小子,他刚来的时候我把最好的油藏给他,只让他做生产动态分析,他都分析不出个东西来。唉!我看哪,这小子是让老严给毁了——”

    “也不至于,他才多大,三十还不到罢?”

    “不是他年龄大小,这小子好像说是一毕业就跟着老严,老严这两年换了俩公司了,他也都是随后就辞职过来,专业专业不成,职业精神职业精神没有,……,唉!”

    “这样啊?——”

    “听说老严刚刚把他招到头一家的时候,俩人就住在一起的,连家里的家务都是这小子干,老严指挥他就跟用佣人一样。——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去,——这小子要不是老严走哪儿带到哪儿,他专业上那点儿本事早饿死了。”

    我默默点点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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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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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6-28 15: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小子给你带来的麻烦你以后会越来越清楚,我跟你说,现在这小子也还是天天参加我们的技术讨论,参加完就去给老严递话儿——跟你妈哈巴狗一样,就认他那个狗食盆子——我不参加老严的会,为啥?我你妈还用汇报吗?老严知道的恨不得比我还门儿清。”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别人说战武这个恶习。

    佘总虽然仍然是希望把更主要的思想放在让我考虑如何避免彻底倒向张总一边,按他的说法“斗你妈个乱七八糟还不是给人打工的”,“所以这浑水咱们也不用趟,只管按着咱们干活吃饭的路子走”。

    俩人也算是都在行里有些个小名气,所以互相客气倒都不是装出来的,很有英雄相惜之慨。他既然是跟我掏心掏肺这么说他的想法,我也只能把一些当前的事情中我能理解的说给他。甚至还提到了王旭东。

    “这人去哪儿了?”佘总说,“我听人说起过他,一直都没见过。”

    “最近去集团总部出差了一段时间罢,好像是Matt他们闹起来之后不久就去那边去帮忙,听说是新近要评价新项目。————我估计你跟他能比较聊得来。”

    佘总点点头,“这里头花花太多,能认识几个手眼通天的也是个保障。”

    我心说,Matt和Brett哪个不是手眼通天,到头来还不是个“弃如敝履”的下场。这话也不是这个场合该说的,只是简单应承过去,继续把觉得可以给佘总说的情况概略说给他。我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也会被他转述给超总,而且现在还不确定会多大比例被转述,只是希望这些转述也以不牵连到张总为宜。

    佘总一直没有问软件评价和软件培训计划的事儿,我想了想,决定主动说出来,都是比较确切的部分。这些也是超总早就知道的,只是惯例的提醒一句要他不要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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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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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7-2 17:0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最近一直睡眠不好。会刚刚睡了个把小时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正等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回忆起来也并不特别清楚是不是这个把小时是真的在睡着。这种事情最没得选择。尤其是对我来说。

    我不敢跟人说。

    跟现在的同事说,我觉得一个是没意思,一个是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有多可信。

    跟小刘说,我觉得她听不懂,还没准儿会取笑我神经病。而且,我也更觉得跟她说不着。

    有一阵子,就在这样的不是睡觉也不是清醒的状态下,会觉得百爪挠心一般想要有个可以闲扯的朋友,一个可以听自己唠叨唠叨各种无聊各种猜想的朋友。是的,这个时候我会产生奇怪的性幻想,会想象自己要用些什么手段去哄骗着Yoyo来进入自己的圈套,会大半夜的收拾得很干净却很匆忙赶到我这里来,小声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清醒的时候,我会奇怪自己的心理正在扭曲————我应该可以更思念前妻,而且跟她倾述也没有那么强烈的道德背负。然后紧接着也会自我解嘲:Yoyo已经不再跟我联系,这种幻想其实也是很安全的,至少比偶尔还见面的小刘来得更轻松些。但是,肯定的,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这样去用一种“方便”或者“安全”为借口去侮辱自己心目中的女同事或者女性朋友。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约束自己处理好自己的失控潜意识。————这感觉,就好像去看-成-人-电影之后又会自卑得无法让自己腆着脸照镜子刷牙。

    忽然想起那个女同学来,因为局促不安而喘息加快以后反而让两个人互相的呼吸都交融起来,那个时候我就突然涌起一种羞愧感,觉得作为男人有义务跟这个女人接吻:她肯定是已经准备好跟我接吻了,如果我不搂住她亲亲她的嘴,那就是一种失礼,对于这个女性的性吸引力的一种最为直接的否定。那么,如果亲她的嘴,这算不算是对妻子的背叛?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距离女生在不足三十公分距离上对视肯定也算是对妻子的背叛。进而我就会一直把自己推很远,但是却知道我和这个女生都已经不可能回到那份纯真。我们会有那个吻来开启一段耻辱,这个吻的发起者只能是我,尽管当我真的吻下去的时候她比我更投入的交换体位来增加身体其它部分的接触。我会想像,这是一个命运安排,无可逃避的一个对于自己生命目标的背离。

    很久以前了,有一天加班到深夜,他直视我的眼睛:“Zach,你说,咱们这是在背离我们最初的梦想,直接去欺诈我们的同行吗?”

    是吗?

    如果是,这是命运设定的无可逃避的背离吗?

    我走向阳台,想给自己点根香烟。掏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戒烟快两年了,家里、身上都早已经没了存货。我KAO!我KAO!我KAO!——打开阳台窗户,让凉风吹进来,刮的身上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KAO!睡觉跟女人有什么关系,你这个滥蛋!要不是你自己瞎搞女人,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媳妇都没了联系!

    一想到儿子可能都已经开始认识很多复杂的字,却还不能给他的同学说清楚他为什么没有一个爸爸,甚至在媳妇的教导下已经把爸爸等同于一个最大的仇敌,我的眼泪就要从眼眶淌出来。这样一个失败的爸爸,他为什么要认识他,还不如让他去死掉干净!

    是的,如果我是我儿子,我就找一把枪给这个恶心透顶的老爸送过去,留一行字:死的干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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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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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 18: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seph 于 2017-7-2 18:15 编辑

    更可气的,我已经不太可能用死来清洗自己了。别人就算不知道,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曾经干过什么。

    对于妻子的背叛,是基于可笑的“尊重女性”吗?别自欺欺人了,跟其他人的关系并不都是那种“给人以鼓励”的拥吻,难道不是更多被色相的直接勾引,更多被“白占便宜”的莫名其妙的心理所鼓励?

    而对于自己职业初心的背叛,当我们为了项目的可验收而不断劝说自己和下属去做出超过自己业务能力的承诺的时候,尤其是要让那些敢于提出质疑的同事闭嘴或者出局的时候,还有什么不被出卖,还有什么不被背叛?我们可以给自己借口说事业不会一帆风顺,我们在各种波折中需要首先生存下来才有机会改变我们的未来。但是,这真的就能说服自己吗?——即使是我们已经让我们的下属完全理解公司生存压力,但是我们就因此说服了自己吗?即便是说服自己,我们真的因为生存没有了压力就回归过初心吗?难道不是因为这样的劝说才发生了效力而变本加厉去承诺更多自己无从兑现的东西了吗?

    现在在这家石油公司,最初就是希望更直接参与油田生产才入职的罢?可是事到临头,我看到有多少人在关注着油田生产?当Matt想要处置Brett,当Brett想要反噬Matt,当孙老板谁都不想相信的时候,我在想的还不是要自保?还不是因为简历中如果只有一年不到的外派经历无法跟猎头去讨论高薪而选择暂时隐忍不发?这中间可有多少真的在关注四百亩?这中间可有多少在真正关注石油公司各项目的发展趋势?即便是手里终于快要拿到了库让的支持权,让自己可以在北京研究院有个立足支点,倒是花心思考虑的库让油田生产多一些还是花心思考虑张总与超总之间的利益纷争多一些呢?

    当然,我知道他们不会觉得有愧于心。他们不会有愧于心,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思想层次高深,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思想层次浅薄。

    所谓高深,自然是因为他们跟我在身任部门主管的时候一样,无论怎么思考都要以整个部门的生存为第一要务,他们现在并没有压力说无法维持研究院生存,那么就会演变成研究院势力的壮大的压力,——我不说实力,而说势力,是有原因的,也是最接近他们思考方向的。为一个群体争夺生存资源,这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年的纳粹也是用这样的理由去直接掠夺其他民族的资产乃至生命。研究院想要在石油公司里站稳脚跟,非有张总或者超总这样的权力欲极强的领导主政不可,否则极有可能在石油公司的权力丛林中被其它部门的主管一举围歼。石油公司内的这种权力争夺,其激烈虽无法与二战之各大战役相抗,但其导致部门生死存亡的概率和需要发挥各主管领导各种暗箭明抢却从不或缺。

    所谓浅薄,就是这些官场争夺者没有人真正理解他们争斗到最后是为了石油行业如何。我相信一个这样的领导也不会有。他们都浸淫在权力场中角逐太久了,已经不会抬头看看他们对行业的贡献或者他们希望在行业发展中能够伸手做些自己的力所能及,他们全部能思考到的高度也就是局限到集团公司这个范围,再多一点的思考他们也不愿意再浪费了。

    我理解他们,只是因为我曾经跟他们一样的高深和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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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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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6 00: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职业,很多时候真的跟对女人一样。你尊敬它,就可以拥有和享受它的某些部分;你不尊敬它,就可以嘲笑甚至蹂躏它的某些部分。你对它太好,却未必能换来它对你太好;你对它太差,缺肯定能换来它对你更差。你若是立意欺骗它,有时候可以得到它无尽倾心,有时候可以得到它十足恶心,更多时候只是得到它四处留情、放浪花心。有很多人都喜欢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去换一个“红玫瑰到白玫瑰”的平衡,就像“发展空间到福利待遇”的平衡一样。即便说是在中国古代,能娶三妻四妾,那男人就得到他喜欢的性格或者美貌或者才艺或者道德之均衡了吗?答案肯定是“显然不是”。拿到现在来说,眼下有人比我跳过更多公司,经历过更多类型更多繁复,那他就真的能遭遇或者是可以设计出一个理想化的公司了吗?答案仍然是“显然不是”。

    妻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没有觉得她是个完美的女人,她离开我的时候我也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浑蛋。情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占到什么便宜,她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因此丧失一片纯净天空。当我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不甘于平凡;当我有了多个女人的时候,我又开始不甘于堕落。这也是我的高深和浅薄。

    佘总有时候会忍不住向我吹嘘他曾经参加过哪些公司的面试并且拒绝过哪些丰厚的待遇。当面的话,肯定是只能表达我的仰慕之情。不过,说到拒绝Offers这样的事情,我倒是觉得——说一句糙话:再多的空位,也只能坐到一个马桶上去拉屎。这件事,我真是从女人的多寡里获得的认知。深知如果你真的是同时答应了几个Offers、给了几份高昂的承诺,其实只是让自己更疲于奔命和死的更难看。只是真的不好跟佘总拿出来讨论。

    我的内心却只能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去犯类似的错。说起来我是犯过类似的错的,而且也犯了不止一次。我对于曾经去过荷兰和挪威一直都很感骄傲,而且也对于在GCS身任重职颇为自豪,所以也出现过频次很高的炫耀和回忆。卡耐基对于这种人性劣根看得很透,即便是我这样熟读了他的著作的人也很难在那些时候都能及时收住自己漫无边际的夸夸其谈。

    必须让自己如同夜一样消融于星星的闪耀。当人看清了每一粒闪耀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天空里更多的部分是黑暗而寂寥的。这同样是我的高深与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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