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三集）

Joseph

马总跟贺总并非天然盟友。

Amanda说，贺总其实并非总部配给马总的副手，他只是因为最早跟孙总提过A项目而被集团那边以专家名义留在那儿等着阿尔巴尼亚项目收购落地以后进入项目。可能是因为张向前那边不愿意接手库让，才直接派过来的。

“A项目和C项目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一会儿C一会儿A的。我反正被搞的很晕。”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疑问，赶紧着问她。

“这个呢的确是有区别，也有联系。”Amanda笑起来，“最初介绍A项目是以一个区块为背景介绍过来给孙总的，当时是想从阿尔巴尼亚国家石油公司手中购买股权和运营管理权，因为这个项目的所有权都在阿尔巴尼亚国家石油公司手里。A项目是直接跟国家石油公司这边对接。谈了之后，阿尔巴尼亚方面说他们在A项目上有一个加拿大合作公司，这家公司在伦敦上市。C项目就是要从收购这家加拿大公司入手。”

“不都是针对同一个区块吗？”

“有些差异性。第一个就说A项目并不排斥C项目的运行，但是并不基于C项目。如果我们A项目直接谈判成功，我们就拥有了通过阿尔巴尼亚国家石油公司来管理区块的权利，虽然暂时只是以加拿大行使管理权的这个具体区块为龙头，但是最终谈判结果可能不一定包含目前所说区块，还有可能直接进入其它阿尔巴尼亚国家石油公司愿意合作的资产之中。第二就是C项目本质上只是收购加拿大公司，它虽然主营业务目前是阿尔巴尼亚的这个区块，但是它同时是加拿大两块油砂项目的勘探权所有人，也是伦敦上市公司，具有同时向东欧其它国家拓展渠道的空间。这是两个不同的环，只是中间有个交集。”她用手给我比划着，“有个共同资产的不同所有部分。”

“天哪，”我慨叹道，“最初我还以为集团那边把项目代码给搞混了，弄出来俩名字对着同一个项目。”

“怎么可能！”Amanda白了我一眼，随即展颜笑出了声，可能她觉得我只是自嘲式的一个反讽罢了，“这两个项目来说，集团那边甚至是想同步来推进，目前所指派的主管都不同。项目嘛最后肯定，——如果两边都有了结果的话，——落到统一的团队来进行管理。但是，好像是说会以A项目为基础成立石油公司名义下的欧洲大区；C项目为基础，剥离阿尔巴尼亚资产以后组建一个美洲大区；再加上主管喀绵、SBM、库让的中亚大区就形成了集团在全球能源的布局。”

“这么听起来各大区好像并不隶属于石油公司啊？”我问。

“这个嘛，”Amanda笑了笑，“可能需要看后边情况进展。”她压低了声音说，“马总的儿子现在在加拿大，所以他一直力推C项目的达成，估值已经达到十五亿加元了；如果成了，马总就会去加拿大做美洲大区主管。你听明白了？”

“那石油公司怎么办，三个大区把资产都管起来了？我只是好奇，集团总的规划不会这样叠置两套管理罢？”

“三大区的规划是在能源板块上组建，未来也有可能形成能源板块的单独上市。石油公司如果发展良好也可能会作为运管协调部门为整个能源板块的新公司发挥作用；如果发展不好则可能被空壳化，把人员都安排到项目去然后让这个公司作为资产置换的一个单位在集团中虚拟化掉。”

听着她侃侃而谈的说着一些集团公司的大势运作，我突然就有了更加恐惧的感觉。倒不是Amanda会不会直接来自集团的授意——她现在这么放肆的跟我谈论这些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反证了她未必真的处于那个隐形阶层——而是集团公司到底是如何看待它所收购的资产和附著于这些资产而寻求生存的我们？

大家现在都在传说马总是在为私利而行公权，但是似乎又在帮着他把弓拉满。甚至包括公开反对他的Amanda也没有在执行层面真的给他设置什么牵绊。是不是说明着另一个潜规则：在公众公司里高管们可以更加放肆的用公众资金来执行私利而毫无监管？至少我觉得这种感觉要比GCS里更加直白和外露，马总甚至在明知舆论中存在对他这部分“攻击”的情况下没有想过扭转他在员工中的公众形象问题。虽然没有证据说马总真的是在谋私利，但是却很显然能看到马总毫不在意员工感受，而所有员工也都默认着这种毫不在意。

--- if it be thou, bid me come unto thee on the water.

--- Come.

Joseph

三十二

中国人接手之后，SBM油田产量上冲至五十万吨当量之后开始下滑。至今年年初，新井水淹的时间已经被大大压缩，有些井甚至开井不足三个月就开始见水。与之对应的就是，原产区里无论油井还是气井都已经布得满满的。而且对于单纯气井我们目前的需要很低，只能把部分气经过简单处理之后给联合站做加热使用，目前的产气量可以四倍于我们的加热炉使用，而油的产量仍然在因含水不断攀升而递减。

什么原因？

其实根本原因就是我们挑了一个坏资产。一个资产：油藏被生产了近四十年、油藏大量含有伴生气、生产区没有很好规划就因为废水回注而被肢解的破碎淋漓、为了卖一个好价钱在出售前大量的油井进行超负荷提液。

这是石油公司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我们的第一块资产，只是为了进入中亚地区的跳板。之后就可以以这个跳板进入滨里海盆地，然后我们就走向欧洲，走向世界。Matt并非给我们一个完全虚构的故事，他的描述中有着非常非常现实的情境。

而其中，最最现实的就是这个资产无论怎样都必须抓住，因为我们此前没有任何资产在手中，我们的能源板块整个就是一个概念。

于是我们真的抓住了一个实打实落地的项目。只是SBM这可不是一个抓手，而是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在吞噬中国投资人真金白银的饕餮。

我们都知道问题所在，但是我们都没有说。

这种情形就好像你生了一个遗传病儿子，而这种遗传病无药可治又非常可能再次遗传，你是希望村上每个有姑娘的家庭和每个媒婆都知道，还是你自家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找到症结，再规划下一个可能健康一点儿的孩子呢？而且你会不会担心大儿子的遗传病会影响到二儿子和更多儿子的娶亲呢？

而且，生病归生病，就算不治，也不能简单把病人放在那里任由他病重，毕竟还可能再在村子里传言起来：他们家家道中落，明显是养不起儿子了！那我们还怎么养下一个或者几个儿子？

儿子有先天的症状，我们却需要他更卖力的在村里大马路上多晃晃，就是希望他的健康状态让大家对我们家的家底儿有很好的信心，对这个谣言围绕的儿子也有些命运上的补救。

Joseph

“C项目，可能是另一个四百亩。”建军曾经这样哀叹。

阿尔巴尼亚运行近百年的稠油油田，此前加拿大EuroEner公司管理期内一口新井未打，部署过三十多轮注汽试采也只是操作了不到一半。

“如果油价能上一百二，可能还可以试试。现在这个油价，根本没有人愿意碰稠油，是比页岩气还耗成本的资产了。”我同意建军的基本看法。

“总是要有个开始，连工反正这么说。”建军说，“公司好像又拿A项目作为跳板要进军欧美了，这是政治任务，不能只考虑经济性这一点。如果都从经济性考虑，人家为什么要卖给我们，人家留着自然挣钱的话就不给我们机会进去了。”

“我听说过，孙总的理论，叫‘敲门砖’，进入市场都需要先迈门槛——他那本书里写过的。”

“对对，现在这边不都是集团派过来监管原来石油公司那帮家伙嘛，——我不是说你，——就是原来那帮项目上还管点儿事儿的。大老板现在谁都不敢相信，谁都是变着花样儿的给他编故事——四百亩是个故事，最后盐下谁都不敢揭盖子；喀绵更是一个故事，非常规也没听说是靠地震反复采集就能出来的；库让其实也是一个故事，只是比四百亩舒服那么一点，哈萨克人确实估算储量的时候没有找对位置；然后ABCD，谁知道呢，越来越多的项目，越滚越大的雪球......”

“那还能怎么办？现在集团已经直接干预石油公司很多具体事务了，甭说是大项目，就是油田正常运行的采购也需要能源板块的主管领导来签字确认才能执行。我觉得让他们来签字并未真正解决问题，因为这些领导们没有哪一个真的明白油田运行规则，只知道化了多少钱，对于技术可能产生的影响和技术可能存在的夸大都没有用过心去思考——也许是对于这个行业的运行太不熟悉了，该管的地方通通放掉，该放的地方通通都要管起来。”

“也没这么绝对——”

“确实没这么绝对，但是他们的确是管不到点儿上，）就像你说的一样，只能从一个故事走到另一个故事，从单一故事走向故事群——”

“更让人担心的是他们组织了非常复杂的故事与故事之间的依存关系！”

“嗯？”我没理解他的意思。

他看懂了，一笑：“你不看公司通告，所以不知道很多情况。我们这个大老板是不留资产来运行的，嗯——，怎么跟你说呢？他现在所有的公司资产并没在他手里，他通通都做了质押。就比方四百亩，他拿到手马上就将其中可以质押的部分都提交给银行，贷了款就跟下一个项目的合作方来谈，如果双方都有进一步的转资产的目标，那就再走一步，用质押的一部分钱锁住这个购买，接下来就增发。增发到位之后就启动购买，购买成功就再抵押。......”

我极力回忆着上次跟建军的谈话，思考着我们现在要考察的项目——并非只是考虑项目本身的经济性，虽然我们的报告只有这个问题需要回答。（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回答都是在回答经济性这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人类的自由意志可以出现在他的表达中，还更可能出现在表达以外和非主观控制之下，就像我现在这样。

就像我现在，听着Alfrabi的滔滔不绝的演讲，心里跳动的却是那个陌生的孙老板到底想在石油上游板块上做个什么呢？

Joseph

在我们来哈萨克的前几天，集团能源板块总裁发了一篇长文，高度评价“人才效应”，并号召全集团推广。

因为我们不能直接接收集团通知邮件，马总特别在转发集团通知的邮件中强调了学习集团领导讲话的 重要性：

总裁的讲话，高屋建瓴，从战略的高度，指明了今后公司人才队伍建设、特别是高级管理人员后备干部队伍建设的方向，具有根本性、全局性和指导性。各职能部门要认真学习领会总裁讲话的精神，充分认识人才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尤其要认真地、充分地、深刻地思考、领会总裁“企业发展的过程，也是人才接力传承的过程”的重要思想。各级领导班子、尤其是“一把手”，要以敏锐的思想、宽阔的胸怀，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抓好人才队伍建设，做好后备干部的选拔、培养、使用工作。要为人才的成长创造宽松的环境，搭建舒适的平台；着眼于后备干部素质和能力的提升，在科学规划的基础上，抓落实、抓效果，确保公司在人才领域始终占得先机，使后备干部、特别是高级管理后备干部犹如活水源头，最终成长为各产业的“领头羊”和集团事业的合格接班人。各职能部门要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精诚团结、密切配合、紧密协作，在集团人才队伍建设工作上，当好参谋，做好智囊，当先锋、做表率，为公司人才队伍建设、尤其是高级管理后备干部的选拔、培养、使用工作献计献策、保驾护航。

一看就是从前干过秘书，或者是有过秘书帮他组织邮件。写的这叫一个“高屋建瓴”，写的这叫一个“根本性、全局性和指导性”，跟他平时骂娘式发言都不是一个路数的感觉。

“CTMD，”有人在远处骂道，“扯蛋的时候比你妈国企都国企！”

而我们几个，却都感受到的不是国企官僚气这么简单——集团不断直接渗透到石油公司的管理结构上来的情况我们已经开始习惯，但是这一次专门针对石油公司要“吹吹风”，是不是公司管理层还要继续有波动？

但是跟着这个情况过来的却不是高管，而是柏老师为首的一群顾问。

顾问当然也是人才，而且是公司消费不菲的人才。但是总裁的“高屋建瓴”之本意却在战略和 管理上，总觉得并不是只是给几个顾问就能把石油公司理顺的节奏。

未来，是不是更不平静？

Joseph

总裁在讲话中说：

为了贯彻集团人才战略、石油公司稳健持续发展，我受孙主席委托，代表董事局、总裁班子专程到此参加专题研讨会！

集团创立至今，始终将人才视作企业最大的资本，高度重视人才队伍建设，确立了“合适即人才，合适为优秀”的人才理念。多少年来，公司始终注重发挥人才在企业经营发展中的核心作用，按照人才优先发展的战略布局，以军转干部、党政人才、国企精英、技术专才和职业经理人为支撑，汇聚了一大批优秀的管理人才和行业精英，打造出一支团结进取、作风扎实、素质过硬的高级管理人才队伍。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顽强拼搏，艰苦奋斗，创造了令人瞩目的发展成就。今天，我们已发展成为一家总资产和经营收入双双过千亿的民营企业，创造了中国民营经济史上的神话。可以说，我们的发展史，就是我们的奋斗史，集团取得的辉煌成就不仅是战略战术的成功，更是坚持人才至上、重视人才发展的成功。

集团正处在由高速增长向风险可控、结构优化、管理精细、稳健发展转型的关键时期。面对当前宏观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市场环境复杂多变的不利形势，只有紧紧围绕集团整体战略，确定人才队伍建设发展规划和目标任务，不断完善与产业发展相适应的人力资源管理制度，加大各类人才培养、储备力度，全面提高人才培养使用效益，才能为集团产业持续发展。

集团公司董事局、总裁班子高瞻远瞩，审时度势，将人才队伍建设放到事关企业兴衰存亡的战略高度来规划和实施，制定出台了《集团公司人才发展五年规划》，明确提出“使公司成为人才资源的聚集地和小高地”的总目标，为各产业深入贯彻落实“人才优先”战略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制度保障。但当前各产业高层次管理人才和技术骨干相对匮乏，优秀人才引进培养难度大；现有高级管理人员年龄偏大且年龄、学历结构不合理，符合集团长远发展需要的后备人才储备不足，这些问题如不妥善解决，将成为制约产业转型升级的最大瓶颈，削弱企业的核心竞争力，甚至会严重影响集团的稳健可持续发展。因此，培养一批忠于企业、素质过硬、能力突出的核心接班人队伍，已经成为企业目前发展的当务之急。

下面，借今天这个机会，我就集团人才培养和人力资源队伍建设工作提出几点意见和建议，供大家思考。

一、高度重视人才工作，构建完整的人才培养体系

人才是企业的第一资源，是实现企业持续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各产业、各级经营班子要将人才工作摆在与企业战略和风险管控同等重要的位置，深入贯彻落实《集团公司人才发展五年规划》，并将工作目标细化分解到每一个基层单位，重点培养一批责任心强、熟悉企业情况、符合产业长远发展需求的各级各类人才。

企业发展的过程，也是人才接力传承的过程；事业的发展，归根到底，也是人才的发展和传承。集团发展到今天，需要依靠更多的人为公司事业的发展而努力，绝不是仅仅依靠哪一个人，实现领导岗位的顺利交接，就是一种传承。集团每个产业都有各自的带头人，每个公司也都有领头人，事业的发展和壮大，就是要靠这些带头人和领头人，带领更多的人来投身于我们共同的事业，而不是仅靠他们自己。

怎样带领一个班子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扎实做好工作，这是每一个领导干部都应该具备的素质。不管哪一位领导曾经担任过哪个方面的领头人物，那终究都是过去，终究都会过去。作为一名领导，如果不能够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和时间来培养人才，即使你的事业可能迎来辉煌，但一定难以延续和传承。因此，我们一定要有序的、可持续的做好人才传承的工作，要把培养和挖掘年轻人的潜力，培养新的领导人列为一项重要的日常工作。如果一个单位，就几个主要的领导干工作，不会授权，什么事别人做都不放心，只有你自己能够做，虽然一些重要工作的确需要主要领导亲历亲为，但如果形成了主要领导事必躬亲的习惯，就会损害更多同志的积极性，埋没了更多同志展露才华的机会。长此以往，这个单位就不可能实现持续健康的发展，事业可能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这次研讨会就是让大家暂时离开工作岗位，在相对偏僻的地方参加培训，是因为我们有很大的产业在这里，但更重要的是，希望大家能够感受到集团公司董事局、总裁班子对后备人才培养的重视，从而集中精力在这里学习，摆脱日常工作的干扰。

Joseph

总裁稿件中接着说：

二、扎实做好高级管理人员后备干部选拔、培养、任用工作

研讨会的主要目的是提升后备干部的领导执行能力、科学决策能力、组织协调能力和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培养集团核心接班人队伍，夯实打造集团百年基业的人才基础。因此，高级管理人员后备干部选拔、培养、任用，必须坚持顶层设计、科学规划、分步实施。

一是拓宽视野，多渠道多途径选拔后备干部。既要严格按照相关标准选拔后备干部，也不能唯学历论、唯年龄论，要积极听取基层推优意见，结合考核评估，酌情将一些表现突出、业绩优秀但年龄、学历不完全符合标准的优秀人才充实到后备干部队伍当中，最大限度挖掘人才潜力。在选拔和培养后备干部的时候，首先要明确标准，这些标准是具体的，比如说资历、阅历、学历。资历代表过去，可以看出一个人拥有的工作经验；阅历，反映一个人从事过的工作；学历，是一种学习的经历，更重要的是学习的能力。同时，还有一项重要的标准，就是实践工作的检验。强调这些标准的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唯学历论。集团当中确实有一部人学历并不高，很多人由于历史的原因，没有机会取得更高的学历，但是他们在多年的实践过程中积累了大量宝贵的工作经验；同时，部分同志学习能力比较强，善于在实践当中不断总结、提高自己。像这样的同志，尽管年龄大一些，学历低一些，但也是我们需要的领导人才。这就需要集团人力资源部门和各级领导班子同志正确认识人才的选拔标准。总体来说，集团还是要培养一些相对年轻的同志作为我们高层后备人才，这是大的方向；但也要重视实践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的选拔任用。

二是强化培养，切实提高后备干部综合素质。坚持把实践锻炼作为培养考察后备干部的根本途径，通过关键岗位任职、轮岗锻炼、考核评估等形式，让后备干部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对他们压担子、给任务，在实践中磨练意志，增长才干，不断提高解决实际问题和复杂局面的能力和水平，切实提高后备干部的责任意识、团队精神和经营管理水平。

三是动态考评，保持后备干部队伍战斗力。后备干部的考核任用，要根据岗位实际科学设置考核体系，将工作绩效作为重要的参考指标，每年对后备干部进行动态调整，及时补充新的优秀年轻干部，形成一种有进有出、优胜劣汰的动态机制，始终保持后备干部队伍蓬勃的生机和活力。今后，集团内部选拔培养的干部，必须经过后备干部考察培训，要将这项工作以制度形式固定下来，作为集团选拔培养后备干部的重要组织程序，并形成一种良性的竞争机制。

在此，我还要特别强调一点，培养高级管理人员后备干部是集团一项重要的常态化工作，本次研讨培训只是企业内训的第一阶段，重点是领导力的培养，后期还会针对企业战略、精细化管理等课题进行专门的研讨学习。

三、深刻领悟企业文化，坚定发展信念

集团经过认真考虑，特意将培训地点选在了边远地区的工厂。近年来，集团累计投入了一百多亿元在建设大型煤炭、煤化工和能源物流项目，一大批员工在这里艰苦奋斗、无私奉献，才建成了这座屹立在茫茫戈壁中的工业新城。每次来到这里，看到长期奋战在一线的员工，我倍受鼓舞，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

当前，正值新能源工厂环保验收、清洁炼化公司设备联调联试、道路建设的关键时期，也是能源开发产业的成长机遇期。集团安排大家在这里培训学习，并深入到煤矿、车间参观学习，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切身体会创业的艰辛困难，更全面地了解企业发展历程，现场感受一线员工扎根戈壁、顽强拼搏的奉献精神，展望企业壮丽美好的发展前景。今天的新能源产业基地，是广我们经过8年的艰苦奋斗才有了相对较好的条件。第一次来这里的同志可能感受没那么深，大家从这里坐车向任何方向驱车走上二十公里，然后停下看看那里的景象，那就是原来这里的状况，除了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什么都没有。当时第一批在这里建厂的领导和员工们，最初住的都是地窝子，在现场地下挖一个大坑，上面搭一块棚，基地就是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非常不容易。我们今天来这里看到的这种景象，和当时比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希望大家通过培训参观，能够更加深刻地领会“认真、用心、激情、信念、决心”的集团公司企业文化和战天斗地、艰苦创业的壮志豪情，进一步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增强对企业文化的认同感，更加坚定与公司同舟共济、荣辱与共的信念。我也坚信，只要全体后备干部以百倍的热情和努力投入工作，集团一定能为大家提供实现自我价值的广阔平台。


四、建立健全符合集团发展需要的人力资源服务体系

建立一套完善的人力资源管理体系，目的是全面整合集团各级各类人才队伍，实现人力资源价值最大化，为产业顺利转型升级、集团晋身世界500强提供强大的人才支持。集团和各产业的人力资源管理体系建设，必须服务于这个总目标。集团人力资源部门要吃透各项人才政策，提升业务能力；强化作风建设，提升团队凝聚力和战斗力；强化主动意识，提升服务保障水平。集团产业跨度大，各具特色，人力资源部门一定要紧密结合各产业工作实际，对标先进企业，进一步完善差异化的人力资源管理体系，加强对各产业的分类指导，切实形成“标准统一、步调一致”的人力资源工作格局；充分发挥人力资源平台作用，为全体员工提供便利、细致的人才服务保障工作，夯实集团人力资源工作跨越式发展的基础。同时，各部门、各级党组织也要支持、配合人力资源工作，切实形成合力，推进人才服务管理工作再上新台阶。

集团人力资源和劳动保障部为这次培训做了大量细致的准备工作，专门邀请了经验丰富的培训专家为大家授课，希望大家珍惜难得的机遇和平台，严格遵守培训纪律，认真学习，深入交流，确保培训取得预期效果，不辜负集团公司对大家的重视和期望，成长为公司百年基业的合格接班人！

谢谢大家！！

Joseph

Alfrabi并不是我熟悉的那种哈萨克人，他处处都展示出精明贪利的特点。除去强势这一点还不能与Harpes抗衡以外，很多Harpes的性格特点都能在他身上看到些影子。——其实那是一种我们熟悉的奴才加霸权的混合气息，经常会出现在某些内部会议上，主管领导把他肥胖而疲惫的臭脸摆出来，然后鼻孔里发出你们都是狗屎一样的垃圾那样的腔调，夹杂着对别人轻蔑的喜悦和对自己外强中干的苦恼。

柏老师显然是为了他这种装腔作势作了充分准备。虽然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一个资产，这种需求也被Harpes清楚看到，只是我们还没有确定要给他们钱。柏老师一直静静的听着Alfrabi的表述，没有对他的问询给出任何回复。不管他如何用一种催促的语调来让柏老师肯定他的某些结论，柏老师都坚持没有表情、没有回应的听着。其实我也觉得柏老师这样强势的拒绝姿态并不礼貌，但是面对Alfrabi的咄咄逼人好像我们也很难再维持一种简单的合作姿态，相信柏老师也是多次碰撞以后训练出来的一种决然的冷静。

跟四百亩一样，这个新区块也是有确定的盐上开发规划和盐下勘探机会两个部分。目前？目前大约是四十口井。生产？大约有十口井，不能确定，需要技术人员来核查资料。产层？大概就是白垩到侏罗，也许还有三叠。产量？产量很高，都很高。具体数字？可能需要我们先讨论一下意向，毕竟这些资料也是Harpes付钱买来的。总之，就是一个有现金流、又有前景的优质资产。尤其是盐下部分，Harpes找过至少四个地质学家看过，都认为是跟喀什甘一样的大油田。Alfrabi比划着这个资产跟喀什甘和田吉孜的距离，仿佛那三十六公里瞬间成了一段没有任何东西供我们去逾越的坦途，油气可以顺着喀什甘和田吉孜滚滚流淌到我们这个构造里面来，而且是“absolutely” “obviously”和“technically”明确的结论，“tenderly mentioned”这样的机会在哈萨克稀少到了无以复加——毕竟我们不是能跟Chvron财力上相当的财团，也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油田管理经验，却可以离他们这么近距离的找到这样优秀的（excellent）资源，再也没有比这个资源更好的了。

我没有忍住，追问了一句：“如果像你所说，那SBM呢，怎么评价你们当初给出的评估？”

柏老师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话。

Alfrabi微笑着转过脸来，“Zach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对SBM的各个区块我没有你那么熟悉。是的，我想是这样。SBM是我们两年多以前的一次合作，合作——”

柏老师说：“这次的事情与SBM没有关系。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田吉孜周围几个油田的勘探开发情况，并没有一个实例说明在这个大油田附近又有机会在遇到一个大油田，所以真实的生产数据你们这一次不提供的话也无所谓，我们可以参考临近区的平均值，然后再依据只有不足四分之一的井能够提供产量的事实进行初步折算，资产情况也是可以基本掌握的。”

Alfrabi甚至没有被柏老师的抗拒姿态影响，他依旧是一种强势的、但同时也是积极的姿态说：“Bai，我们不能用邻区产量。因为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田吉孜，如果我们用田吉孜的产量，一天可以算到一千五百桶的单井产量，这是没有意义的——”

“所以，请不必说区块与田吉孜的相邻距离了。”我接过来，“真正能看到资产价值的仍然是初步预估储量（reserve），储量的支撑数据。”中国人用储量这个术语的时候概念容易泛化，与“resources”会混淆，但是英文的reserve不会，直接就对应着钱。

“我们需要全部生产过的井的数据，你们至少也要提供到多于四分之一。”柏老师说。

Alfrabi继构造图数据以后再一次让步，同意稍后跟项目主管谈一下测井数据——

“不仅仅是测井数据，必须包括试井和试采数据——”我说。

Joseph

其实柏老师和我在去往阿特劳的飞机上讨论过这个事情。

最为核心的问题其实是：Harpes到底是要卖这个区块还是要借着这个区块卖一个化工厂。

在这一次讨论会上我们好像双方都高度默契的绕开了区块正在建设的化工厂，而只是关注在地下资产。地下资产目前的估值最多也就是库让相仿，但是化工厂如果建成就是哈萨克最大的一个石油化工企业，可能还会与Harpes的另一个铁路运输公司存在入股联营的问题。Harpes现在没有任何表示说这个区块是跟化工厂剥离开销售的，而组建一个哈萨克最大的石化企业可能需要的资金对于中哈双方来说都不应该是这样启动和斡旋的。孙老板不肯在这个时间点直接跟Harpes对接，就说明他对于更高资金需求的合作存在着很大的戒心；而反观Alfrabi，即使他完全知晓化工厂和铁路运输公司业务，也不愿意跟两个完全在石油上游行业里做具体事务的人去拓展这种可能性。

这个过程，有时候在一些技术人员看起来就像儿戏。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谈出名堂，Alfrabi只是答应了下午会联系这个KZT公司的总工程师和总地质师来交流。城俊和建军对交流效果很是不满，但是也找不出对方什么太多不好。——其实制造这种交流困境的一个主要因素是柏老师不肯讨论更多话题，而我们也不清楚柏老师是不是没有拿到相关的授权，所以不能随意发挥。


中午饭我们就在SBM的午餐定点餐厅点了快餐，因为没有跟Alfrabi他们一起，所以切换回中文来也就是借着这个话题闲聊。

柏老师他们被“transfer”（借用GCS的习惯英文，其实就是“调动”）到石油公司原来也真的不是基于马总他们这个管理团队的申请，反而是柏老师他们几个老专家希望更大程度发挥余热，反复跟孙总在讲专家应该贴近生产。最后一个地震、一个测井、两个油藏的专家就被派到了石油公司，按照现在集团的安排就要组织一个“技术综合管理群”，包括原来勘探开发部和研究院的所有技术岗位。“但是王旭东年轻一些，”柏老师说，“他要求去组建一个新的新项目评价部。好像是同意了。”

“好像是同意了”这句话没有主语，所以我也没搞清楚到底是集团某位领导或者某几位领导，还是石油公司某位领导或者某几位领导的“同意”。但是也没有想追问。建军这一次也没有追问。

“王旭东原来就是石油公司的，我刚刚来的时候他就在勘探开发部，其实英文也可以，但是就是不肯上前线。”

“嗯。”柏老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王旭东在集团也是干新项目，这两年也干的比较顺手，他组建新项目部也没准儿找你搭班子。”

“我还真没想这么多，眼下倒是库让的事儿更让人悬着。”我顺手把C项目也揭了过去，城俊冲着我会心一笑。

“库让我也看过资料，建军那些天做四百亩的储量把资料都给我们了，董老师跟我都看了，不错的资产，好好搞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构造也简单，边水为主，局部有底水问题。主要就是开发阿盖斯科耶，这个玩意儿挺整的，浅层先搁着，主攻阿普特（Aption）就够这一次上产的。我估计贺强是抢到了个大蛋糕，他原来想去搞一个小勘探块儿，那边没意思，第三方也是瞎估。你这边不是FDP草稿出来了，他就撺掇着让我们几个帮他看看，我们说还行，没大冒，阿盖这个算的比较清楚，只是需要细化高部位的小断层，可能还是可以分几个分区进行管理。大差不差的库让兜里多了三千二，让马总跟贺强都挺眼红的。张向前要是不倔，再等等，库让肯定是他的。这家伙也是——唉，太着急，想着怎么拿孙老板一下。你们想想，孙老板是上过战场的人，不好听的说，那可是端起枪杀人都干过，听说张向前想把四百亩让出来单搞库让，那还行，直接就让老马去拿下。”

我心里想，可能建军他们当初去集团出差听说的很多内幕也都是柏老师他们这一群人透出来的。

Joseph

“柏老师，有个问题我不太理解——”我试探着问。

“什么？”柏老师声若洪钟，透着一种对于自己的信息和逻辑判断的自信。

“其实，贺强总接手库让项目好像也没捎带四百亩，这跟张向前总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同，这中间好像集团的态度却很大的差异——”

“这个啊？”柏老师笑了，“最初集团定下章程由四百亩直接收购库让，这个时候离年底还有几个月，四百亩的管理上的问题还没反馈到集团去，而张向前也一直是哈萨克开发项目的主管，还顶着公司副总经理的头衔。那让张向前来挂职库让总经理也是集团方面希望压低石油公司运行成本的一个考虑。至于贺强愿意以张向前的副手身份来接库让还是另外再找一个张向前够不着的区块去单独管理，那就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这件事其实往这边说还跟你们几个有点牵连，就是因为FDP草稿被老马提前送到了集团，他们就觉得不能把库让只是挂靠在四百亩去充当四百亩递减的炮灰，而是要在公众视野内拿出库让来，提升公众对于库让的信心，进而也提升公司在哈萨克投资上游产业的信心。然后不是曾经有过一个说法就是要库让三年上八十万吨嘛，你们谁听说过吗？听说过吗？哈哈哈哈，那个东西就是希望库让成为集团投向哈萨克的资产中的新明星，最后就是直接把四百亩遮盖起来，虽然逻辑上来说四百亩是库让的母公司。当然，这个数值本身太乐观了，专业的人也不会当真。但是，这个口风还是通过集团那边散播出去了，就是要凸显库让的价值。

“库让的价值一旦提到这个位置，那主管项目的人就有些地位上的变化——虽然现在来说库让的年产还只是四百亩的零头儿，但是谁都知道三年以后库让可以反超四百亩，没准儿可以反超很多——那，再叠合上库让在中国股市里宣传的力度，库让的主管领导也会更快走到前台来，而不是只做四百亩的副总经理那么简单。张向前希望弄到库让可能目的还比较单纯。他已经了解四百亩现在的真实情况，也知道一年比一年在储量和产量上的任务压力大。而跟四百亩比起来，库让就简单了，只要按照FDP的基本规划去实施，三年以后就算没有八十万也照样能跟四百亩打个平手，第四年肯定在四百亩一点五倍以上了，以后稳产的话日子肯定也会比四百亩的产量逐年下滑要好过太多了。

“贺强本来是ABCD的没有准谱儿，他是个精明人，不急着一下子盯死在一个项目上。后来他想跟的B项目出了偏差，他就不能再拖着了，所以抢先要去哈萨克一趟，名义上要走那个耶什么玩意儿那个项目，他也只是打个擦边球，反正集团那边不会让他只看一个项目就往回走。张向前当时也知道贺强对库让有想法，但是觉得反正是四百亩这边出钱，贺强拿也就拿个副总经理走，产量和成本都要跟四百亩并表，他到时候给贺强分个主管四百亩的工作就没啥了。贺强多贼呀，他还看不出来张向前这层意思。一边考察库让，一边就压着你们尽快出概念方案。这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等项目的情况基本上了解了，他在库让做项目前期铺垫也有个把月时间。再赶着张向前那边的产量任务缺口太大、太明显，集团也觉得张向前不太合适管开发项目，贺强就跟孙主席直接说他希望在石油公司艰难阶段直接去库让带团队。

“张向前着急把库让控制在手里，但是前期却跟公司汇报的时候说了不少库让的坏话，谈判交接又让Harpes在合同上给绕了几下，库让不给他，最后连四百亩也不想给他了。——其实也挺可惜，我听有朋友说的，他干勘探真是一把好手......”

Joseph

KZT其实是“哈萨克铁路运输”的缩写。这样一个公司有总工程师并不奇怪，但是又有一个总地质师就有点儿——呃，怎么说呢，好像不干不净的，就是那种一个轻描淡写的伤痕一样，虽然手术是完成的很漂亮，甚至很完美了，但是那个完美之下却因此被发现隐藏了更多的伤口和不可言说。或者，我们干脆说的更残酷一些，一个人造的处女膜不仅仅是让我们意识到我们民族在传统观念上究竟有多脆弱，还让我们在舔舐脆弱的时候体验着某种背叛和被迫的无奈。

总地质师Tatiana就是这样一个处女膜。

当她笑容可掬的坐在我们对面的时候，我们不仅仅惊诧于她的年青和美丽，还隐约感受着“哈萨克铁路运输”对于地质理解是不是有点儿点儿的小白痴——同样有着石油上游业务的SBM和库让公司的总地质师的年纪大概都可以当这个Tatiana的爷爷和奶奶了。

在哈萨克，总地质师是一个石油上游业务的技术主管角色，他的上面不会再有技术方面的负责人了，所以这个角色的地位之高可能只在中国国内油田服务过的人不那么容易理解。这个角色有点儿像什么呢？好比我们一个油田的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相仿，是一个权威很高的角色。

我们眼前的Tatiana，也许只有二十五六岁，脸上还残留着一段幸福初婚的喜悦，因为她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亮的就像最圆的月亮，带着黄金特有的那种艳黄。

她不说英语，只是偶尔非常稀少的几个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俄语发言由Alfrabi转译给我们。

准备跟我们交流的这个区块是她主管的石油上游业务部门现在所管理的三块资产中的一块，目前还没有稳定的试采数据可以给我们。其中有三口井是曾经连续生产超过了四十天的，生产制度等情况Tatiana并不了解。

其实总的来说Tatiana的介绍让我们还是比较认同她是一个地质方向的管理人员角色的。虽然可能行业经验比较少一些，但是资产都没有运营的话也看不出那么多经验有什么特别需要投放的方向。问了三四轮之后我们大概也就猜测出他们接手这个资产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年。大部分井并不是他们接手后才规划和试采的，基本上原来的井都是搁置状态，又重新钻孔重新做的试采。换句话来说，老井的井况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即便位于油气聚集区是否还能重新开启投产也并不确认。另外一个不好确认的是这个区块可能存在承诺工作量的滞后，按照此前遭遇来说，一旦外国人敢接手就会面临一次高额罚款。不过，排除掉这些风险因素，我们马上也注意到这块资产的一些明显优势：距离交油点非常近，甚至可以考虑跟库让的交油点合并；油藏面积不大，开发规划应该比较容易；油区主要道路和场站建设方面好于库让，地面投入反而可能比库让要少很多。

总工程师Mjeranbjek是哈族。留着浓密的上髭，胖脸圆圆，眼袋明显。如果按照中国人的年龄习惯去推算也许四十岁以上了，但是我个人推测他应该是个有多个孩子的三十五岁以内的老实当地人。也许上过大学，也许上过高级职业学校，平时贪杯，也偶尔风流。这样的人在SBM也多见，都是公司老员工，一直被老板带着，大概三十岁附近走向了管理岗位。小组长一路提拔上来，第一线的工作经验远多于办公室经验，常常完全不懂英文，俄语也不特别流利。他就在Tatiana边上静静的坐着，因为没有谁问到运输方向的问题。场站内部的道路情况也是被Tatiana抢着都说明了，他只是强调了这些道路的护堤修的非常好，非常高，都是石块加碎石包和铁丝网做的。在里海区域，因为没有取石场，能用石头作为原材料来做路基或者护坡是投入成本相对高昂的行为。我个人觉得他的补充让人对于这个资产的情况有很大的认同感，因为他其实说明了以前转卖给他们这块资产的人曾经构想过长期运营这个油田。

柏老师通过微信给我传过来几个字：“Tatiana understands Eng”，我们飞快的互相眼神沟通了一下，算是确认事实，但也没有刻意去揭破。另外一层，Alfrabi显然能通过我们的中文交流去猜测我们的大概意思，所以柏老师甚至不愿意口头表达一些内部观点了。

建军认为这个区块的采收率现在还无法标定，我们也支持他的观点，所以在剩余可采储量这一段我们没有同意他们在PPT中的计算。城俊则对于深部和浅部构造的继承性有些质疑，认为构造需要落实，这也极大的影响了PIIP的不确定性范围。其它更多细节柏老师跟我都一致的做了些压制，只提出来而没有让他们充分展开。

这场拉锯从下午两点到五点，一直是在一种比上午要温暖的氛围里持续着，只是双方仍然没有更明确的意向，Alfrabi甚至都没有想要把他承诺的数据拷贝给我们的热情，直到我们反复跟Tatiana提及他才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