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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seph

[职业规划] 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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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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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9 13:5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共讲话(Public speaking),在中国一般被翻译作“演讲”,但是这个翻译本身是存在一定的歧异的。西方所谓public speaking是从小训练出来的一种个人能力,重“讲”,现在在各种招聘要求上还能看到;中国“演讲”是一种有表情有动作的通过背诵进行的煽情行为,重“演”,甚至有各种所谓的“感动中国报告团”要在全国进行巡演,其煽情行为一般被认为是最正统的演讲。因为这种教育机制的差异导致了在中国有演讲经验的人并不多,而真正能熟练使用演讲技巧的人则更少。项目汇报在中国一般并不归类在演讲里,这也是因为其中“演”的成分不足的原因。在中国,没有煽情的桥段的讲话就不能算是演讲,好比中国领导人的讲话就是讲话而不能称之为演讲。项目汇报的行为跟中国领导人的公开讲话很相近,却离“中国式演讲”比较远。
    我喜欢public speaking讲是来公司以后,是给内部进行小范围的技术介绍开始逐步过渡到数百人的用户会或者技术研讨会。


    Vivien曾经特别喜欢看我做项目汇报,她曾经很仔细的整理过她用手机拍摄的一些我汇报时候的照片并加上各种批注发给我。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公司的初级员工,还对于能胜任更多工作心存企盼,她一边让我看她那些还嫌稚嫩的总结一边说着她希望自己的未来能够控制住多大的场面。


    我那个时候对项目汇报的厌恶感还没有彻底消除,单大姐带来的心理阴影时时会泛出来让我觉得难于抗拒。Vivien的鼓励成了我那个时候做项目汇报最为直接的快乐,而这种持续的鼓励也间接导致了我越来越个人化的喜欢她。


    作为回报,我也曾经系统整理过几次她演讲的照片。


    感情这种东西我怀疑也是可以训练出来的。就像我跟那个女性朋友之间在她反复要求下开始习惯性的说“我爱你”一样,会渐渐渐渐的对于自己的判断产生直接的影响。随着我捕捉Vivien的投入演讲的姿势和表情,我渐渐的发现她脸部和身躯的很多以前不曾注意的细节,并且渐渐的习惯了关注这些细节,直到我把这种行为直接定义为“喜欢”。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Vivien对我的情感到底是怎么来界定的。我尽量在同事的层面跟她接触,虽然我很多时候对她的事情会关注得远比其他同事多的多。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在这个并不确定的情感纽带中她是主导者,而我是一个被动者。


    但是我自己也没有想要清楚来界定自己对于Vivien的感情。我知道自己被她身上的某种特质深深的吸引着,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和权利去被她这样吸引着。


    她的身材很好,而且一直都维持得很好。尤其是夏天穿的不多的时候能够看出她的胸跟臀之间的纤腰全然出于自然我有时候会突然感觉自己其实已经不是在关注她的演讲或者技巧了。还有就是她说话的很多习惯,很多脆脆的略带四川口音的感觉。据她自己说其实四川人自己说话本来感觉更多是比较连续而且绵软的,但是她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能够更好的表现自己就学习了一些湖北人的用音习惯并且用在了普通话里。我很肯定她的这个创举,多次很真诚的告诉她我喜欢她这种脆脆的声音。


    还有什么?


    她穿短裙在我面前翘个二郎腿,小脚丫在那儿晃来晃去——这当然就不是演讲的时候了,而是闲聊的时候,尤其是讨论项目的时候。


    啊,对了。


    还有她身上的一种淡淡的香味儿。很难形容出来的那种让人希望再多闻几下的痒痒的感觉,并不是香的很有特点,而是香味儿太弱需要不断的去靠近她的感觉。


    是的,我确实喜欢她,即便她根本没有在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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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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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19 14:24:1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男人来说,欣赏女性的美丽绝大多数其实跟情感完全不相干。但是一旦他意识到自己欣赏的女性跟自己有这种欣赏感的互动的时候就会渐渐的滋生出比普通朋友要强烈的多的信任和依赖感。
    我对于一个女性朋友就是这样,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自然的聊彼此的性-生-活细节的,好像是从一些全然不相干的事情延伸过来的。我能记得的一些早期的谈话主要都是关于双方的婚恋情况的,其实都是比较普通的话题,只是会听到她抱怨她老公太粗心。


    还记得第一次在QQ上认识这个女生的时候她才刚刚生了儿子,到处在要庆祝。我也完全因为出差无聊的晚上时光需要打发就给她讲了很多照顾小孩儿会遇到的情况。她马上把我当作一个前辈来跟我探讨育子和教育的话题。她对我的工作渐渐产生了好奇,就会追问我为什么每次聊天的时候都在提醒她QQ在不同的地方登录。我就告诉她我需要每个油田跑。

    “是吗?”她建议后开了语音,“我们X州是不是有油田我还真不知道哦。”

    “有啊,不太大的一个小油田。”我说。

    “是罢。”她平静了一下声音,问我,“要不要看看我的照片?”

    “好啊,”我就投桃报李的先给她发了我的照片。

    “你看上去比你描述的年纪要小。”她评价之后发了一张她的婚照。一袭白纱,但是还是显得她有些偏胖。

    “我那个是证件照,可能是三年前了。”我说,然后就夸赞了她长得很好看。

    “现在不流行了,早出生个一千年肯定可以。”

    “跟杨贵妃比起来你就太瘦了,李隆基肯定不要你。”我打趣她,说,“现在的审美有问题,其实女生还是要有点点肉感,抱着才舒服。”

    “你太太是这样的类型吗?”

    “什么?”

    “肉感?”

    “不是,她是一个彻底的鱼刺感的人,抱起来就像柴禾一样干巴巴的。”我说,“不过我电脑里没有她照片,她脸蛋儿张的其实算是美女了。”

    “你们倒是才子佳人配啊。”她在那边轻轻的说。

    “唉!”我叹息一声,就跟她原原本本的讲起来我的婚姻的怪圈,也许是因为觉得是陌生人的原因,反而将很多真实的想法都说了过去。

    她听了很久,虽然很少表达她的观点,但是她确实是听着,不实加话儿的地方都反映出她对于这个事情的理解和同情。

    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转为视频了,差不多只要我在出差都会跟她闲聊一些杂事儿或者听听她抱怨她朋友跟她炫富的情况。她确实是一个圆脸小眼睛的姑娘,跟通常我们认为的苏杭出美女的印象不太一样,但确实是最普通的当地人的特点。她也说她所在的X州的社会情况并不乐观,婚姻外情感的传说很多,她总是感觉很害怕。城里很多娱乐场所。她老公是公务员,几乎就很少能够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回家,各种应酬排得满满的,连周末都不例外。她说她特别特别担心老公被坏女人勾引跑,“我绝对会疯掉。”

    这个时候我都是很好的听众,我个人感觉这个特点让我特别容易有女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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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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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0 12: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听了一阵子枪花、林肯公园之后觉得重金属总是很躁,虽然很多时候感觉他们是真正做音乐的。但是听得多了就特别容易产生一种挫败感,好像并没有让自己从这种强烈的节奏中找到自己的斗志,反而是唤醒了疲惫。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的共产主义其实是应该选择重金属作为其音乐代表的:哲思、叛逆、躁动以及执拗。当然,到目前为止只有某些共产主义偶像变成了摇滚的主题,还没有哪个共产主义让摇滚变成自己的主题。
    算了,总吃大鱼大肉的也要啃啃酸黄瓜罢。我就问Naomi最近她在听什么好听的歌儿没有,除了周杰伦我似乎还都可以接受。

    “除了Jay呀,”Naomi很奇怪的看着我,“我可是最喜欢他了。”

    “我知道你们这一代都喜欢他。”我说,“我不反对你喜欢他,你也应该不反对我不喜欢他。这就叫对等,对罢?”

    “你听女生的歌吗?”

    “不知道,不过我对性别应该不敏感。”

    “好像Vivien前一阵子推荐梁静茹的《丝路》。你找找看,可以的话,不妨听听,属于比较舒缓的。”她停了一下,“你平时听什么类型?”

    “我听摇滚。”

    “估计一下子不容易适应,或者找找快歌罢,孙燕姿的《Leave》里很多快歌的。”Naomi说,“她的声音会比较清丽一些。”

    “可以试试。”

    “其实听歌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只要你坚持听,总会把不喜欢的歌儿听到特别喜欢。”她说。

    “是吗?会有这事儿?”我不信。

    “真的。”她说,“原来我比较少听女歌手,尤其是梁静茹这种有点懒懒的感觉。Vivien说你听几次,当闹钟,慢慢就会听出感觉了。我听了差不多有半个月就听到她声音里的变化特别有味道,也就开始喜欢她了。”

    “哦。”我说。

    “真的,要不你就试试罢。最开始肯定觉得特别不舒服,听一段时间就习惯了,然后慢慢就体味到喜欢她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好的。”

    “一定要把汇报作好啊。”她最后加了一句,似乎全然跟前面的谈话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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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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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0 16:17:55 | 显示全部楼层
    bj80.jpg
    (网络图片)

    《国企、私企和外企(故事版)》之十六

    大庆项目庆功的那天我偷偷的房间里淌了好一阵子眼泪。项目用这么诡异的方式来做一个了结是我当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但是现实却摆在我面前。我不仅用各种办法强压着Benjamin按照工作流程要求完成了他负责的部分,还配合着老冯他们的节奏在各个采油厂和研究院来回的游说:“现在项目的某些部分肯定无法满足最初的设定了,我们不能片面要求项目的每一个细节都达到完美,我们需要的是整个项目符合我们的宏观规划,让这个大项目及时验收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

    为了避免更多争议,老冯直接搬来了副局长坐镇验收会。

    我的汇报分了四个大部分,并且分别让各部分的技术负责人都给甲方进行了技术细节的介绍。整个多媒体被切成了七个部分,总耗时达五个半小时。

    第一个概要介绍结束的时候副局长举手说他还有个会要临时出去一下,他说让大家多关注一下技术细节。他认为,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完成了项目的工作任务,还体现出油田服务的铁人精神的传播。项目长小陈同志——就是我——曾经两次病倒住进了医院,我们油田的有关负责同志能够像探望我们自己油田的同志一样去关心给我们提供技术服务的专家,这也表明了我们对于他们成果和工作责任感的一种认可。他草草的说了这么十几句赞扬油田开发部牵头完成的项目解决了油田的真正问题以后就扬长而去。

    之后的技术讨论非常热烈,所有的汇报部分结束之后都会有各种补充和各个方面更多解释的要求。原定两个小时的汇报被拖延到整整一天,直到我做总结陈词的时候,还有客户对于我的总结词句有不同的意见。

    我一度担心我们此前的努力都因为这样漫长的汇报而化为了乌有。

    但是等到开发部统计项目的几个关键验收环节确认通过与否的时候,参会的绝大多数专家几乎都给出了明确的“完成”的意见。——这个讨论过程并没有对我们乙方开放,这让我焦急的几乎坐不住沙发,来来回回的走着,一遍一遍在耳机里听着《丝路》。一直到他们重新打开房门宣布他们的讨论结果。

    所有的技术问题都被记录下来并且明确了限期整改的时间,有些技术问题的要求写的非常严厉,但是对于项目的通过则几乎是完全没有了异议。所以,综合各方专家的意见大庆甲方认为我们的项目较好的完成了合同规定的内容并且还协助油田生产取得了非常好的使用和推广效果,尤其是最后一句让老冯乐开了花,建议这种合作模式更加深入推广。

    副局长回来再参加我们的会议的时候这些关节都已经结束,我们在系统的讨论着最终报告分册的问题了。他说,我没有那么多技术要说了,就一个事儿:我要请客,要敬我们陈老师一杯。众人欢笑着让研究院去张罗内部食堂来布置晚餐的事宜。几个采油厂主动跟副局长汇报说其实提出了非常尖锐的问题也是希望他们还可以有更加深入切合油田一线的合作,他们的技术和工作态度我们肯定都是认可的,就是能够在后续的项目中更加跟我们结合紧密些就更满足了我们生产的实际需要。副局长淡淡的一笑,合作基础非常好啊我看,大家都像自己油田内部讨论一样嘛,很多技术细节都直接上会了,非常好的气氛。后续合作就是你们各个厂根据自己的需要来提出计划的事情了,我也不懂你们这些技术上是不是有进步结合的必要。我只提一个,我们要严格执行各种检查,确保他们的成果可以直接用于油田生产。

    老冯说,我们就是希望最新的技术能够直接给油田带来实际的应用。我们做项目不求好看,而是求好用。所以我们不怕客户的批评,客户越批评我们越说明我们的项目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北京有句老话儿,叫“褒贬是买主儿”,挑毛病正说明他真觉得这个东西有用。我们也是这么感觉,我们不仅仅需要大庆的这片市场空间,也需要大庆的各方面技术专家指导我们的项目服务水平不断的上升层次,越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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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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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3 13:46: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我没有起床,推说喝醉,赖了很久。
    其实真的喝醉了,起床的时候觉得一阵一阵的头晕目眩,仔细回忆似乎昨晚上的很多事情都被撕碎了一样不再有内在逻辑条理。

    老冯只是快中午发了条短信来告诉我今天可以放我的假,但是中午就要起床陪他去喝粥,“美女作陪”。看来他也喝了不少。

    我出房间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就看到一楼的年轻人正在Viona的指挥下忙碌着什么,摇摇头,想不出她着急个什么。

    总之是一切都已经平静的过去,尤其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煎熬总算是可以暂时的脱离。如果可以,真的想蒙头大睡上几天不出门。如果可以,真的想飞到阿布扎比的小院子里看天空发呆一直到深夜。如果可以,跟女友坐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点一支烟听她唠叨至死。

    当然我知道这就是一种奢望而已,因为我必须生活在一个高速运转的圈子里,甚至是这个高速运作的某个子部分的主要推动者,就像现在Viona正在帮我做的这些。

    说起来好像我们都是这个大社会里的小齿轮儿。没有人能真正逃离,我们只是在不同的部分跟我们切近的人咬合在一起,很多情况下都咬合的非常紧密,甚至要因为整个部分的压力而发生咬合过于紧而互相伤害的程度。转速比较高的地方一般不会出现伤害,转不动的地方就会出现。这也是很多管理者一再的利用自己的带动让团队不停运作的原因之一罢。

    也好像我跟媳妇之间,如果是一直处于某种运行状态也许就不会像现在僵直的濒死状态这么久。媳妇正式提出离婚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没有回老家去处理过,她也没有再催促很多次。其实这种隔离的状态甚至还不如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就是两个互相不必咬合的齿轮用不同的牙硬卡在了一起,越卡越死,两个齿轮都被啃掉了很多碎屑,但是仍然没有真的转动起来。

    我听以前的一个女友说她现在是主动又跟前男友纠缠在一起了,玩着一种奇怪的三人行。前男友的老婆好像还来他们单位跟她撕打过好多次。她在单位已经全然没有了知识分子的尊严,而在娘家也已经没有谁愿意在劝她。她这个齿轮用一种超越的方式挤在别人旁边,她已经被我磨秃的碎牙儿也把别人都咬出了新的伤痕。

    我何尝不是被她咬碎的一个齿轮,没有了勇气在情感的格局里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个对接。

    很多时候,我不会把情感的这些因素带入职业,但并非说我不会有所联想。

    我是一个人,被锛了牙儿的时候,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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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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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3 14:17: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记得昨晚Benjamin过来给我敬酒的时候仍然不无嘲讽:“Zach简直可以拿个奥斯卡啊。”
    我苦笑着跟他平喝了杯中酒。我跟Benjamin的关系本来无所谓好或者不好,他也几乎没有跟我讨论过任何项目或者工作内容以外的部分,我们的专业探讨甚至都完全被我们俩给回避了。但是这样子也没有挡住我们之间的互相的不信任感。

    当然作为项目的技术支柱Benjamin其实是帮了我特别特别多的,但是我们的交情却因为他的这些帮忙而让我最终无法再向前。Benjamin给我的感觉中最不舒服的并非他的思考方式或者对抗方式,而是他在一定程度上重复着我对于Vivien的态度。换一句话说,他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一个外化的自己。这可真是一个讽刺。

    Viona依旧是老样子,静静的坐着,小口喝着饮料。她这次参加会议基本上就是一个花瓶的意义,用来证明北京对于项目的重视程度。她似乎对于这种安排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情绪,很自然的用眼神向我祝贺我们的项目汇报有新意,然后也很自然的用眼神向所有分支汇报的汇报人祝贺他们的成功。她在会议的开头儿和结尾的讲话却没有提及她个人的态度,她概要回顾了项目中间的若干波折并且冷静的给出了北京的态度坚决支持项目更贴向客户需要的决定,而且现在的圆满结局也证明了项目组的决定的正确性。她的讲话里没有直白说到抬高北京总部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孤立的如同老冯那样强调自己的团队的能力。她甚至比Dave更加清晰的给人一种北京跟大庆之间的某种距离感的同时也明确了北京对于大庆的指挥性质的地位。

    我不记得找没找她喝过一杯,道理上来说我们应该是会碰过杯的。

    当然更多碰杯的人是客户请来的各方面的专家和各厂、研究院的技术人员。有些人非常直接的说“讲的太好了”,也有些人表示“希望更深入的合作”。

    就在这个情况下,Benjamin来敬我。就喝了一杯。

    我印象应该是没有单敬Benjamin。

    其实不仅仅是Benjamin,其他项目里来参加汇报的我也都没有敬。现场非常明显的是,我们需要让甲方的领导们普遍喝好,而不是单纯的庆功。喜欢喝酒,我们可以回头去找机会,现在是甲方请我们,是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甚至是有讲话安排的。我也由此知道Benjamin虽然很赤诚却未必能有好发展的一个原因了。

    我不喜欢Benjamin,因为他除去专业,各方面其实都很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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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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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3 18: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起喝粥的人很多,但是大家都没有很放松。

    Viona一脸疲倦。她虽然没有喝酒,但是却昨晚忙了很晚,今早一早就开始安排留守人员的工作进度。

    如果换一个人这样干预我的事情我心里多少会不舒服,无论是谁,Vivien也不会让我觉得像Viona插手这么自然而然。她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一个人,她也不批评你,她也不管原来的制定,她就是直接帮助你推动着工作,然后交给你。这样的气度最近在她的身上体现得如同是她原始性格一样,那就好比你每天都会吃饭每天都会睡觉一样自然而然。

    我很歉意的坐在Viona的左边埋头喝自己的冰粥。

    Viona看了我一眼,说,“刚刚喝过酒就吃凉东西最伤胃了。”她边说边让小服务员给我上一份儿热粥。

    老冯也说,“就是,天天喝咖啡也伤胃,听说总喝咖啡还会导致骨质疏松,”他跟其他人点着我,“Zach喝咖啡就像我们喝水一样,我们办公室的咖啡一半都是他自己喝掉的。”

    Viona说,“听见了罢?”

    “喝咖啡伤胃我相信,我现在胃就经常不舒服。”我说。

    Benjamin说,“我也曾经非常喜欢喝咖啡,现在控制在一天两三杯。”

    Viona说,“你看看人家Benjamin,多懂生活。”她笑了,“别见天儿给自己弄的跟个病号似的。”

    “我的病跟咖啡没啥关系罢?”我抗议道。

    Viona说,“你能控制住咖啡就能改变生活习惯,也就能更加健康了。”

    “先生,您的小米粥。”小服务员说。

    Viona说,“把他的冰粥给他撤了。”

    “干嘛呀,我放一起喝还省粮食呢。”

    Viona说,“吃东西也要节制。”

    我听见Benjamin在悄悄跟老冯说单身不单身的事儿,不由得微微觉得心里有些火气,他不了解Viona也不能拿她的痛处来说话。

    Viona脸上全然没有什么神情,自顾夹着小咸菜条和在热粥里。

    我说,“Viona,项目剩下收尾了,我该回北京还是在大庆?”

    Viona抬了头却看着老冯,“那看Alfred舍得舍不得了?”

    老冯笑了,“舍得我当然是舍不得,这就看Zach在什么地方能发挥更多作用,是罢?”

    Viona说,“要不这样,让Zach留一个礼拜交待交待工作,然后让Naomi负责收尾。”

    我注意到Viona并没有说马上让我回京的工作任务,而是确定了回京日期。她没有回答老冯的问题,却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老冯一笑,“其实没有啥交接的,Naomi一直跟着Zach在干活儿,他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回。只是如果有后续项目谈判我们还少不了得让Zach跑几趟,”老冯说,“现在大庆项目里的人还是得Zach给个定心丸说干这个活儿还是不干这个活儿。”

    Viona说,“那就这么定了,先让Zach跟我一起回京,你们项目有需要我们尽快安排他到现场服务。”

    老冯说,“Viona,要是这服务合同谈下来了,暂时怎么也还得让Zach带带年轻人。”

    Viona说,“这个自然,就是让我来也没有问题。谁方便谁上来,谁上来都是你Alfred的兵。


    老冯笑了,“我最喜欢Viona这个爽快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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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13: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人真的问我我的观点。仔细想想也确实并不需要我的参与,这并非家庭问题,也不是我个人的事情。但是这感觉却并不让我觉得很舒服。

    这样的感觉在很多年以后也出现在我跟一些猎头沟通的时候,有些年轻的猎头还没有意识到他在筛选自己的资源跟客户的时候过于考虑客户的需要而忽视了自己的资源是一群人。人会有感觉,这是跟货物最大的不同。

    有些感觉,非常致命。

    就好像你跟人做-爱的感觉,那几乎就是做-爱的全部,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部分其实都是感觉。

    做-爱其实也是一类合作。

    所以跟人的合作有时候也有很大的比例是基于某些奇怪的感觉。

    我不喜欢老冯,不喜欢Benjamin,甚至部分不喜欢后期的Vivien,但是这不会影响合作。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足够reasonable。其实大庆项目让我学习到的事情里最为关键的就是合作者的基本素质并非基于喜欢。

    当年我选择Vivien并非自愿,但是我确实喜欢她;我选择Sean也是我喜欢他。我喜欢他们这些个体当然会让我们的合作里有很大的缓冲空间,但是也确实导致了很多的私生活过度重合。甚至也会一再的为了很多操作细节而偏袒某个人的私人感受,这种行为其实是让我自己越来越缺少了必要的reasonable水准。

    一个项目管理者来说,其行为越容易被上级与下属推断出来则越能够让整个团队的合作更加融洽。反思大庆的项目,反思此前的项目,这是我不能回避的问题。

    “又想什么呢?”Viona放低了她的筷子问我。

    “没有什么。”我说。

    老冯说,“Zach总这样,爱突然就发呆,你问他想什么,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我们都习惯了。”

    大家哄笑起来。

    “吃饭吃饭。”Benjamin说,“吃完饭好像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干呢,项目是结题了,报告和后续的手续也不少,还有是不是有新项目立项的事情。”他突然转向Viona,“Viona,我们可以不可以顺着客户的要求增加新项目在油藏数值模拟的比重?请帮忙考虑一下。”

    “嗯,我们在考虑。”Viona简短的回答他。

    “谢谢。”Benjamin说,“我们需要快一点得到一个明确的意见。”

    “我知道,此前咱们交流过很多次这个问题。”Viona边嚼着咸菜边说,“核心问题其实是油藏模拟的利润空间能否拓展出来,这就是商务的事情了,我确实不了解。”她停了一下,“我们得承认,在大庆、在北部,我们现在的油藏模拟工作其实比较附庸,是用来印证我们的前期工作成果的附加部分。这跟我们行业对于油藏模拟的定位是显著不同的。我们需要调整,但是我们不宜迈步子太大。”她说,“我们至少现阶段不能签任何以油藏模拟为主的项目。”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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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14:26: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经一度因为这次对话猜测Benjamin会离开公司,寻求新的发展。因为我觉得现在公司的架构来说未免对他的专业不够公平,他也一直表现出很强烈的专业自豪感出来,这个矛盾必然要解决。

    但是,就像我估不对Sean一样,我也估错了Benjamin。

    Benjamin后来成为公司内真正留下来、为数不多的技术元老,其整个服务期甚至超过了我在公司期间的两倍。Vivien后来评价Benjamin的时候曾经说这个人比我强的一大特点就是他的现实。他也许不是最积极的技术推动者,但是他总是能够最大程度去思考技术给自身带来的利润。这样思考虽然太过于直接,但是也保证了他的职业发展有了非常好的稳定性。公司给他的待遇其实并不比其它同类型公司低很多,但是相对而言却因为技术重点不在他的专业方向而让他比原来的工作轻松很多。他一直在力争自己的部分能够有比重,但是也并不是迫切到没有专业成就感就无法接受。

    有时候想一下就知道这样的问题也导致了我婚姻的悲剧。如果我是一个现实的人,也能够一直比较现实的考虑,则我不会这么排斥自己的妻子,或者也不会在当初因为贪恋她的美貌而轻易妥协。如果Benjamin处于我的位置,他应该会让这段婚姻不至于这么破碎罢。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我不是在那么年轻的时候面临这样的判断我也不会那么坚决的选择跟她结婚,而一旦结婚也不会那么强烈的感受到被其他男人羞辱。这些感觉,引致我对于妻子的感情越来越趋于复杂化,最终到了一个合不来离不开的模糊而困顿的情境。如果我能重新再一次站在那个选择点,也许一切都会很同。但是,谁知道呢?如果时间是倒流回去,也许我现在的这些体验也就随之不在,我还是会重复这些错误也说不定。

    比起纯粹的人,我不够纯粹;而比起现实的人,我又不够现实。

    这就是我一再失败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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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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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6-24 16: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Naomi对于Viona的某些安排有意见,但是她选择跟我谈。

    时间恰好选择在我跟Viona飞回北京的前一天。

    我对于这个愚蠢的时间点痛恨不已。虽然我名义上仍然是大庆项目的项目负责人(PM),但是老冯跟Viona显然并不再需要在大庆项目的后续工作上再用我来做交换了,我会马上转换到公司需要我去从事的新方向。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如何定位我的下一个方向,毕竟Vivien走以后小雅都没有再找我谈过话。大庆项目如果说我在大庆的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影响力来制定一些规划章程或者帮助Naomi确认一下规划章程,但是肯定也会随着我离开而影响力减弱。

    我思考了一阵子,决定还是让Naomi把Benjamin叫了来我们三个一起开一个短会。Benjamin虽然并非项目的接替PM,但是却会是后续工作在大庆项目里的技术水平最高的员工,他的影响力会可能比Naomi更大,尤其是对于销售人员的影响来说。

    Naomi停了一下,也认可了我的建议,去楼下叫了Benjamin来参与我们的讨论。

    Naomi对于Viona提出的快速结束项目的数据交接这个部分提出了一些担心,最重要的是我们交接的过程并不取决于我们自己,而是要看甲方的工作流程,而且我们的油藏工程师们是现在数据交接的主体工作人员,我们此前跟甲方的油藏人员的接触来说还没有形成地质这个部分这么大的技术权威感,这会让我们推进交接的过程拉长,至少存在这种可能性。

    “你怎么看?”Benjamin问我。

    “我觉得问题并不大,毕竟来说现在项目已经结题,老冯他们肯定会配合着把项目数据交接完成来追尾款。”

    Benjamin点点头。

    “但是如果某些采油厂提出新的要求我们该怎么处理?毕竟我们现在这些交接人员不如原来地质的人员那么熟悉,基本上互相信任都还没有建立起来,这次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对于油藏部分的质疑也能看得出这个问题了。”Naomi说。

    Benjamin说,“时间短确实是沟通的一个现实的障碍,但是我们项目确实不能再拖了。”

    我说,“有两种选择都需要销售来帮忙。”

    Naomi问是什么选择。

    Benjamin说,“一个无非是开空头支票,承诺后续的合同里把问题消化掉。”

    我点点头。

    “另一个是什么?”他问。

    我说,“另一个就是拖。”

    “拖?!”Naomi跟Benjamin都叫起来。

    我说,“对,如果不想承担这些问题就只有拖,因为项目已经完结,无论销售还是甲方的归档部门都需要限期完成后续工作,只要厚脸皮拖着就会在压力下完成全部交接。”

    Benjamin说,“这可不是好主意。”

    我说,“现在的主意,没有一个是好的,只能选择相对不那么坏的了。”

    “哦!”Naomi说,“算啦,你们心里有底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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