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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seph

[职业规划] 没有星星的夜空(第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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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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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2: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陈儿,”老冯说,“咱们这个项目,跟你以往所做的项目不同,需要更多跟你一样技术水平的专家陆续进入这个项目,现在我们肯定是考虑更多依赖你的地质专长,但是随后我们同时也要测井、试井、油藏——甚至就是你本专业的人来进入咱们项目。实话实说,这并非仅仅需要你完成项目的技术经验,更加需要的是你可以同时考虑到更大的局面来保证咱们项目的整体效果。”

    我好像突然听到了远在数万里以外的挪威老师那古怪的英文一般被钉在了那里。

    老冯说,“这确实是一次非常艰难的转变,尤其是对于一个技术专家来说。但是,咱们一起做项目,我们不能只是想着咱们自己能够完成的活儿,咱们自己完成的活儿是小事儿,咱项目组能完成的活儿才是大事儿。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身先士卒的带头人,很多艰苦的项目都是你熬夜技术攻关才找到的解决方案,他们这些小孩儿敬重你不仅仅是你解决了这些问题,也是敬重你的这种精神。所以你以后最需要发挥的就是这种精神的推动力,把团队凝聚起来,让大家都觉得像你这样就一定会成为一个行业专家,取得专业的成就。”

    他知道我要说话,但是坚决地制止了我的辩白。

    “我知道现在不是在要求你做技术专家,我非常清楚咱们现在的局面失控是很多因素的共同作用结果。我想提一提我的两个方向的思路,咱们商量一下确定其中一个来执行。”

    “你说。”

    “承认错误这些你都不要管了,我会去跟甲方和北京来负责解释。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完,”老冯说,“我们有两个可能的操作可以选择:一个就是咱们鼓动年轻人不认输,你们都是好样的,咱们的问题确实不少,但是咱们还是取得了很多成绩,把你们被肯定的部分和你认为可以肯定的部分都着重说一说。现在甲方不认可我们就要继续把事情向甲方认可的方向调整。这是一个。另一个方案是咱们认这个帐,咱们证明了咱们实际上没有完成工作预期,但是我们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如果我们再有个闪失北京会不会对我们整个项目组都提出质疑,所以现在我们不仅仅是要完成我们的任务,还是最后一次给自己长脸。你觉得哪个我们可以选?”

    “我想认了。”我说。

    “好,”老冯说,“现在北京还没有确认这个事情之前我们就按这个方案来执行,你要认这个,然后你要鼓动起这些年轻的技术人员不仅仅是有斗志,还要能踏踏实实的跟甲方沟通,用更平的心态去工作,能用敬业精神感动甲方。也许我们的员工的实际经验普遍不如甲方的员工,但是我们的敬业精神应该比甲方更好,我们要能这样,至少可以换回甲方的理解和尊重。”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敬业精神或者自己的同事的敬业精神会有问题,他们都是起早贪黑的在忙活这么一个项目,虽然是有很多地方确实干的我也极其不满意,但是说敬业我还是会有些想法。

    老冯白了我一眼,知道我有些怨气,“我说的敬业跟你说的油田生产经验是一个意思,你今天在甲方那儿不也坦诚的说了嘛,我们的同事确实普遍缺少油田生产经验。”

    “这是实情。”我说。

    “我说的敬业就是这个意思,你再捉摸一下怎么措辞。但是我们敬的这个业就是油田生产,而不是公司下达的完成项目那么简单。这是一个这么长的合同,怎么也不能大家觉得不挣钱就撂挑子走人。这是一个精神,就是大庆自己经常说的铁人精神,坚持自己是在为油田的生产服务,坚持自己是要为油田的增产上储做出切实贡献来。”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就算心里有很多不服气,现在自己干得确实不到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公司运行就像是体育比赛。你说我是运气用屁股碰进了一个球,但是这是一个关键球,我就是球队的英雄。反过来说,就因为我的手球导致点球而且我自己被罚下场,就算误判我也是一个不争的罪人。想在公司里干出来,凭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业绩。对于现在的我,尤其如此。

    不服,我也要执行老冯的意见——何况后来我更加认定我自己是错的,老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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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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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3:2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晚我第一次主动给Vivien打了电话,虽然老冯一再要求我不要对此次检查点对北京表态,但是我仍然觉得我无法把所有问题都推给老冯。

    Vivien听了我的介绍也很着急,她没有像老冯那样马上批评我项目运行上的问题,她只是非常敏锐的注意到我说的甲方矛盾的问题,她觉得我们当务之急一方面要跟甲方取经——就像我个人建议的这样,另一方面则要想法子规避陷入甲方自身矛盾的危险。

    “Vivien,我们同时在为研究院和采油厂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们势必会遭遇两者之间的冲突,我们没有可能同时做出一个模型来满足两个矛盾的要求。”我承认Vivien的意见是合理的,但是我担心这个提议无法执行。

    “陈墨,你先冷静一下,”她在那边说,“我觉得咱们先不要刻意强调一个成果,我们完全可以给采油厂一种他们需要的生产使用成果,很符合所有数据但是可能分析欠精,然后再给研究院另一套数据,着重于研究和油藏规律分析。”

    “不可能。”我说,“我们只有这么六个人,这么多的分块儿,即便是每个块儿作一个成果都已经让大家披星戴月的干活儿了。我很难让他们再另外做一套模型出来专门给研究院,况且我们的项目主体其实是局开发部,使用单位并不落在研究院。——”

    “陈墨,别急好吗,咱们别着急,把这个事情理理头绪。我们的现状其实甲方比谁都清楚,我们的能力其实甲方同样也比谁都清楚,你相信这一点罢?”

    “没错。”我承认。

    “蔚蔚觉得这个事情呢,其实甲方未必有这么高的期望,他们虽然是都在挑刺儿,但是更多的是给开发部的领导看,说明他们对于项目的严格要求。老冯此前肯定忙活他的软件的事儿去了,疏于在项目上沟通,这才造成现在的被动。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像当初咱们讨论的时候你说的,这个项目不返工是不正常的,这么大的项目,现在还在不断的打加密井,我们的成果脱离生产实际这个问题其实在大家心中并不是一个致命的问题。——你说呢,陈墨?”

    “也许罢。”我说,对于Vivien我真是好象全部的口才都会被她压制,“Vivi,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很被动,如果我们下一个检查点没有起色就会让甲方和北京都对我们项目组产生更强烈的质疑,所以我没有这种预案。”

    “咯咯咯,”Vivien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也很感激你在这样的时候首先想到我,我们现在不需要这样的预案,我们必须尽快的争取到一次增加的检查点,把我们的成果确认下来,我们好继续下一步的工作——对了,说这个我还想告诉你个好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

    “油藏方向的专家我们已经面试了几个人,初步已经确定了人选,这个人虽然不全部投入到大庆,但是你们项目的后期他肯定会有很大的程度去跟你合作,我回头就把她简历发给你。”

    “这个,远水不解近渴呀,我们现在最着急的是测井解释专家能够跟这边的测井解释专家结合一下,至少能够把解释模型复核一下,如果像你说的这样,咱们一旦确定了构造,下一步的储层和孔渗都靠他了。”

    “一下子确实招不到,不过老冯说他会想办法从他朋友那儿借一个人过来一两个月——”

    “我怕到时候大家时间要是有冲突我们就坐蜡了。”我说。

    “陈墨,我知道这个事情,也一直在北京这边催着他们想办法呢。所以现在项目从这些方向都在往一个方向赶,Tony和Dave都一直特别高兴你已经能够不像原来管项目那么只关心自己的任务的结题和汇报。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多严重,而且咱们上次那个讨论的大致情况我也跟Tony汇报过,所以只能算是意料之中的下下方案——”

    “Vivi,我们不完全考虑到的是我的现状,我还是在考虑咱们这个项目要在大庆立足的问题。我前期肯定在精力上投入到具体操作的部分太重了,老冯批评的也没有错,所以我们还有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我的能力同时覆盖到这几个年轻人所实际操作的模型上去。我知道老冯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实际执行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

    Vivien在电话的那头静了大约有十秒钟,然后她突然说了一个让我真正吃惊的决定:“陈墨,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抽一些时间专职介入你的项目。”

    “嗯?你来项目?”

    “我继续给你当个助手?”Vivi在电话里声音轻了一些,说,“就像你把我甩在西部那次一样。”

    “我就怕这个事情变复杂了,现在其实大庆跟北京之间还是有一些沟通上的问题在出现,你的身份现在又这么特殊...”

    Vivien说,“怎么操作是操作的事情,问题是你想不想我去看看你。”

    “当然。”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大家都盼着能得到你的指导啊。”

    Vivien说,“我耳朵都打得发烫了,就这样罢,晚安!”

    “晚安。”

    放下电话以后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并不想睡觉的感觉,悄悄的走到外间儿打开电脑翻看起那些模型。其实Vivien说的不错,这样的模型虽然不能用于油田生产,但是甲方肯定是对此心知肚明的。如果我们能花些心思做一些改进,也许改进又很明显,甲方都有了面子我们也不至于落下太多进度...嗯,也许并不是一定要抢出全部的工时来,但是我们如果不能拿到甲方对于构造模型的确认才是最为严重的问题,会导致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一点上停顿。

    我抬头望向窗外,整个油城散射着一种泛白的光辉远远的闪耀着,天空似乎也被它挤得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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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 签到天数: 38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6: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seph 于 2014-5-19 16:25 编辑

    危机公关在西方的课程里叫做“Crisis Communication”,很多人都不需要学习就了解其中的很多内容。

    我的个性来说似乎特别不擅长公关或者沟通,但是我曾经反复的回顾和思考过我曾经遭遇的若干职场危机,感觉其实笨拙未必就是“失败”的公关,至少说很多情况下我的“笨拙”让我逃过了很多必死之劫。我不否认我的笨拙是导致某些危机的诱因,但是更多的危机能够得以解决也是我一直无法放弃笨拙本质的原因。

    人进入社会,就好像一头狼进入狼群,它要学习的不仅仅是捕猎技能,更多的是怎么领会头狼的指令、怎么跟群狼互相配合来完成整个作战。技能不好的狼固然无法得享最好的肉,只是具有攻击性而无法跟众狼协作的独狼肯定也无法得享最好的肉。

    跟狼不同的是人类的项目和交往都更加长期,所以人类必须通过某种深层面的交流来换取一些狼不愿意去做的功课。也许这是一群人可以猎一群狼,而一群狼未必能猎一群人的一个原因。我不是动物学爱好者,关于狼的思考几乎都是源于《狼图腾》这本小说。通过小说来了解狼性跟通过小说来了解人性一样,存在太多的臆断。所以我也不知道在狼的族群中会不会也存在着人类这样复杂的危机公关仪式,只是相信着这样的斡旋机会增强了团队的稳定性,而让我们每个人都变得更加柔韧、更加复杂。

    其实,把手下散入采油厂是非常高风险的计划,这最直接的问题就是年轻人的工作时间都放在了甲方,你无从知道甲方是否又另行给他们安排了临时的工作而导致他们被派去完成的工作被严重拖后。

    为了减小这个情况的发生,我逐个项目相关的采油厂跑了一遍去跟各厂的地质老总、地质大队大队长以及相关的技术专家表达诚意,然后留下我们派来学习的同事交给他们帮忙照顾,并要求这些同事每个周末必须坐班车返回大庆总部。

    Vivien还在最后推进她来大庆的进程的时候,我们的这些年轻人已经都在前线技术人员的带动和监督下完成了第一个修订稿。让我们非常吃惊的是这个修订稿中我们的年轻同事们都表现出了很好的创造性和合作能力,很多人在现场同时还负担了很多技术答疑性质的工作。他们很多建模工作其实完全是在更加匆忙和更加破碎的时间规划中完成的,我很难说他们的成果肯定就比原来的更加精细,——像油田自己希望的那样——,但是他们的工作这次确实得到了普遍的接受。甚至从我电话跟几位大队长的回访中还有人的工作态度得到了大家的高度评价。

    这个事实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油田是一个熟人社会为主体的结构。比较而言,熟悉的人之间在公开场合会减少很多直接的批评。这会与在已经习惯了某种私企运行的我现在的观念出现一些观念冲突。但是,不可否认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中跟私企这种高度流动性的团体的生存法则都会出现很多细节的差异性。我们如果希望自己能够胜任这个项目,就必须像老冯在项目开篇的时候说的,向油田虚心学习文化。

    黄苓是我最后放走的。但是也不算放走,因为她其实跟我一起跑到了研究院开发所去讨论前一期的整改结果。我之所以要冒这个被强烈抨击的风险是因为我确实讨厌按照Vivien的安排再给研究院再作一个结果出来。

    去研究院的路上我就叮嘱小黄做好笔记,什么批评我们都不辩解,只是来学习的,而且还跟领导都商量好了要连续学习一个礼拜。

    第一天还好,模型刚刚被拷贝到各个负责相应区块的人手中的时候他们都认为有些很不错的调整,至少他们看到了明显的调整痕迹。

    第二天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听见了反馈,乃至不得不给每个人单独安排一个上午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听他们的反馈。

    大部分反馈仍然是他们对于砂层或者砂层组划分的分歧,这直接导致了模型细节的不同和以后的静态模型到生产预测的不同。我们都仔细问开发所的人收集了他们对于这些问题的分析依据和数据,从第二周才开始就这些数据和观点之间的冲突找出某种规律性。

    渐渐的就发现了采油厂的观点是基于生产实用性考虑居多,可分可不分的单砂层都要根据产层顺序标号分出来,地质观念上分错分对他们并不特别在意,他们希望的就是这些细的东西的连通性表达更加准确。而研究院一般是考虑到不同的井区、采油厂的情况,他们的立意是要建立一个整个长垣的一致性地质认识。这些当然在我们还没有进入项目就有所了解,但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数据整理,我们却发现其中部分矛盾其实并没有多么严重的影响,关键是双方都是平级的研究机构,各自互不隶属,所以这个观念差异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推动大庆各采油厂跟研究院的研究成果的衔接就成了我们这个项目的关键性工作,为此我赶紧找老冯让他通过局开发部来牵头,我们先就这些矛盾和整理意见开一个会议,最好可以形成一个以研究院框架为命名,以采油厂细分在考虑跨区统层因素之后最大限度能够保留的某种中间成果。

    老冯并不同意我这个建议,他批评我说这个行为肯定是捅马蜂窝。

    我跟老冯第一次据理力争,因为我现在意识到上一次的检查点的矛盾集中到我们的项目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希望绕开这些矛盾,而不是希望解决这些矛盾。我跟老冯说:“我们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可能给他们一个两方面都不满意的中间成果,但是局开发部会觉得我们在为油田的数据整理工作做出我们应该做的努力。如果由开发部牵头,我们只是汇总数据,我想这个压力就会部分分解到局开发部,他们肯定也有心推动这些工作一点一点向前,我们正可以借这个项目给他们一个契机来做这种尝试。就算不成功,局开发部看到我们在为他们油田的统层工作所作的努力和付出也不会再强行要求我们的成果同时满足这个现状下两个方向的极致。我们必须作些事情让甲方看到我们愿意承担,愿意付出。”

    老冯看看我,“容我措措辞。不过,你现在能这么想,咱们的项目就有救。”他笑了,“谁教你这些个呀,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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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 签到天数: 38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19 17:2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苓记录的问题依然很多,尤其在某些采油厂的一段时间的融入之后好像问题反而越来越突出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基本不再具体负责建模细节的操作,而是当他们的传话人,把两者之间的观点都通过明确的数据表达出来。随着研究院一个时间段的检查,我们这一阶段的成果中的问题达到了惊人的二百一十多条,而对于更新版本则提高到了近三百条。

    黄苓开始对于她的工作性质提出了质疑:“陈哥,我干的这叫什么活儿?!”

    我一笑,示意她先坐下,然后去给她接了杯热水,“小黄,咱们现在有一项工作已经基本上停顿着,就因为这段时间的这些问题收集,你知道罢。”

    “对呀,你的那个宏观模型还没有最后完成就扔在那儿,我都偷偷看了好几次,你一点儿都没有启动。这样下去咱们的工作没有办法完成了,项目的检查点下一次我们就要交细分模型方案,现在这么多的问题,又没有整个的模型出来,咱们到时候交什么呀?”

    “而且,”我接着说,“自从咱们第一个检查点以来你一直都是在研究院记录他们挑出的各个模型的问题,我也没有让各个兄弟根据这些问题改正,问额就越积越大,你也不像一个地质人员,倒像一个记录员一样干了这快二十天了罢?”

    黄苓说:“还有那么多他们回来的总结呢,我都写了两本了,你还不如找一个记录员来。”

    “那,我为什么选你来记录这些问题?你想过吗?”我问小黄。

    “还有什么?”黄苓说,“我是女的,我毕业最晚,我不容易跟客户顶嘴——”

    “呵呵,”我严肃的说,“你不觉得理由太多了吗?”

    “什么?”

    “如果因为你是女的,就没有必要考虑你的毕业年限;如果考虑你的脾气好,就不会再管你是男是女。”我有些生气的说,“我选择你,是因为你要像Vivien一样的成为一个优秀的员工、卓越的员工。”

    “...”

    “Vivien当年跟我跑西部的项目,她在干什么样的工作想必你们都听她说过好多次了,不用我来重复了,对罢?”我看着她,直到她回避我的眼睛。这个时候我必须强势到让她就算在心里骂我也不能让她只是觉得我喜欢女生。

    “...”

    “Vivien来公司之前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现在如何,两年就已经是我们公司的CSM了,比她早来公司的这么多人为什么她会成长这么快?”

    “那还不是有人喜欢她。”小黄忍不住说。

    我虽然知道小黄是在说老板,但是还是心怦怦的跳。喝了口水平抑一下自己的喘息,然后说:“问题是她的什么特点得到了老板的赏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对不对?”我盯着她的眼睛,“对不对?”

    她最终屈服了,点点头。

    “那你觉得是什么?”我不放过机会,继续追问。

    “她懂得怎么跟甲方交活儿,她交的几个活儿甲方反馈都特别好。”

    “还有呢?”

    “还有?”

    “更重要的是她能够从项目的分析中发现客户的根本需求,他们的项目规划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她从来不严格完成客户的要求而是力争在根本需求上突破,”我自己都开始诧异自己这么顺嘴说出的想法,心里忍不住继续跳着,“只有详细分析客户的问题,才能找到客户的关键性需求,不是吗?”

    小黄低下头去。

    “小黄,”我平静了一下,“冯总跟我最近筹划着一个大事儿,在这两天就要启动,这些事情就是要把客户的根本需求升华成为项目之外但是更加符合客户需要的立题。你知道吗?这个大事儿的设计和构想就是基于你这些天不抱怨不埋怨不知疲倦的记录的结果。如果你愿意,过两天我们把这个事情启动起来的时候,你看看我们的分析,然后再对比对比你的这些记录,你就知道你干着一个远比现在南块负责或者北块负责更加重要的工作,而且你学习的东西也要比他们学习的东西更符合公司的需要。”

    “可是公司只需要一个Vivien。”黄苓撅起了嘴。

    “也许公司只能保留一个CSM的人选,但是你如果能够成长为Vivien这样出色的人,你独立来负责大庆项目也是很好的选择罢,你跳槽去一个更有发展空间的企业去管理项目总是不坏的选择罢?”我不能让她继续她的抱怨,因为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她在同事之间的蔓延,我要把她的空间变成与众不同的门类,让她感到没有同类。

    “嗯。”她点点头。

    “小黄,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也在观察你,你比Vivien要踏实,做很多事情也更冷静,现在你需要的就是培养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寻求发展。明白吗?”

    “嗯。”

    “这样罢,你尝试通过现在的记录分析分析客户可能的需求,然后发信给冯总和我,——对了,抄送给Vivien一份儿。”

    “好的。”

    “还有一个事情,”

    “嗯?”

    “忙完这个大事儿,整个宏观模型就是你的,从头儿到尾。”我冲她一笑,低头开始写我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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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4-5-20 11: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night1984 发表于 2014-5-18 14:57
    更多的还是比较简单的吧,另外顺一句:
    Es**a公司被躺枪无数啊。PMP,能开直升机的老板,哈哈哈。

    内什么,@Joseph ,ESSCA可以把您这篇佳作转载在www.essca.com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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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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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1:34:24 | 显示全部楼层
    ESSCA 发表于 2014-5-20 11:25
    内什么,@Joseph ,ESSCA可以把您这篇佳作转载在www.essca.com吗?

    谢谢谢谢,欢迎转载。惟请保留作者信息。
    另,我可能会在每部完稿后根据若干读者的反馈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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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5-20 11:47:18 | 显示全部楼层
    Joseph 发表于 2014-5-20 11:34
    谢谢谢谢,欢迎转载。惟请保留作者信息。
    另,我可能会在每部完稿后根据若干读者的反馈修订。

    http://www.essca.com/forum.php?m ... &extra=#pid6879

    点评

    今天跑到ESSCA板块去看,非常感谢版主给故事还配了各式的照片!谢谢,我希望借用头一张照片放在首章中,那个长街灯影的夜空正是我要表达的。  发表于 2014-5-22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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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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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4: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庆并非一个苦寒之地,至少对于当地人并非如此。

    但是到了冬天,天气仍然是很多华北地区或者中原地区的人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在下过几场大雪以后刮西北风的日子,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就好像直接用冰块儿拍上来一样的冰冷生硬,人会几秒钟之后觉得自己的鼻子突然肿胀而没有办法呼吸,随着这种感受渐渐整个脸好像浇铸上了一层面具一样僵硬而疼痛。

    如果时间再拖延到十五分钟,从北京带来的厚棉鞋感觉就如同纸一样被北风打透了,鞋底和鞋面被脚碰到的地方都如同放在冰上一样刺骨,这种凉气会渐渐的向上透,一直好像凝聚在小肚子里,让你感觉整个下肢都跟脸一样渐渐的有一部分被大自然用这样的天气在夺走着。

    我虽然来过几次大庆,但是确实很少有机会这样长时间站立在飘着若有若无的小雪的街上等着出租车。

    “穿少了罢?”本地员工绍盛堂看着我,“陈哥,大庆就是这种天气最要命了。雪要是大了,老话儿叫做‘白毛风’,雪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什么都看不到,天气也特别冷,连牛啊马啊都能冻死。”

    “你见过这么可怕的天气吗?”我跺着脚,“这出租车怎么这么少。”

    “其实,”他憨厚的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恶劣的天气,都是听我爸说的。”

    “真是让人奇怪啊,东北人坐在那么热的屋子里,然后跑到这么冷的外面,这么来回几趟人还能不生病。”我冲着他伸了伸手套里的大拇指,其实我只有这个大拇指特意留着伸出来给他,其他的指头早就握成一个拳头。

    “我们穿的多,一进屋就把那层凉透的外套都脱掉,人还是暖和的。”他突然向前指着,“来了,来了。”

    上车以后果然觉得暖和了一些,绍盛堂忙不迭的跟司机说明我们公司的地点。司机在雪地上开得仍然飞快,车子经常因为转弯而哧溜哧溜的甩着屁股。

    “师傅,小心地滑呀。”我无奈的叫。

    “没事儿,他们习惯了。”绍盛堂说,“大庆开车都这么猛,你要是看到他们采油厂的小队的车你就知道这些出租算是好的了。”

    “绍儿,”我突然想起来试探一下这个孩子,“你现在算是比较熟悉冯总的业务了罢?”

    “还行,没怎么入行,慢慢来,反正就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他含糊着。

    “我在想晚上要不你在我那儿凑合一下,今天实在是太冷了,吃完晚饭你再回家方便不方便?”

    “没事儿,怎么都行,我年轻,一会儿到地方跟冯总现商量就行。”

    这孩子真是不错的人选,老冯的眼光是绝对一流的。我拍拍他,“不错,不错。”

    他看看我,“陈总,你在行里很多年了,你说咱们在这儿发展空间没有问题罢?”

    “当然没有问题,大庆是半个中石油啊,连中石油的副总裁都得在这儿。”我说,“公司希望扩大经营范围,第一个就是大庆的市场稳固,你想想。”

    绍盛堂说,“我听说海油都在传要被厂商回收了。”

    哦,他在说这个。“咱们大庆公司的目标是服务客户,跟总公司的业务当然是衔接的,但是更多的部分也是要立足大庆市场来发展,现在咱们也有差不多十二个人了,多少咱们大庆本地找的员工,你一个,对罢?张挺,还有那个王卫冬,都是。冯总还在这个分公司特意设置了不同与总公司的战略,我们现在已经很有成绩,尤其在你们这些本地员工的拓展和支持下完成了很多工作。就算是产品被撤换,咱们这个分公司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况且现在同类竞争产品这么多,老板在西方这么有本事,你要是敢动他,他一转眼就能把竞争对手给你引进中国,对不对?”

    “对,对,”绍盛堂点头说。

    “总之这次咱们是要齐心合力的把摊子铺起来,产生实际的效益,有了这个基础我们大庆分公司就能有发展。”

    “技术我是一窍不通啊,陈总,你说咱们这个产品真的比竞争对手好那么多吗?”

    “你说这阿扁和连战谁更有优势?咱们排除政治立场来说,对于台湾这些老百姓的民生来说,谁上谁下真的会差很多吗?不会的,如果是可以形成竞争当然就是旗鼓相当。但是问题还有一个层次就是谁更充分的考虑到和客户的特定需求,谁能把服务做到最前沿。现在软件商的本质问题不是软件产品,也不能说都是软件介绍的问题,而是怎么带动客户发挥软件的全部功能,怎么提升客户对于软件的认识。其实很多软件产品都已经设计出了超过用户预期的功能,甚至很多年都没有被用户们真正理解。谁能抢到这个点,把服务跟软件的特点结合得最符合油田生产需要谁就拿到了制胜法宝。——从技术管理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行业软件的推进其实拼的不单是技术支持、也不单是技术服务,而是这两者能够带动客户去拓展软件应用的程度。这也正是我们大庆分公司的历史使命所在。”

    “我就是特别喜欢跟你这样的专家聊天,听着总是特别扎实,有理有据的,哪天给我们这些小销售们讲讲这个罢,比那些软件介绍啥的多媒体都提气。我说的是真的。”

    这孩子,憨厚的脸下面是一片东北人的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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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 签到天数: 38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4:2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seph 于 2014-5-20 14:32 编辑

    见到老冯,绍盛堂简短的汇报了我们这次讨论的情况。

    老冯有些无奈,他说,“现在多低的价格我们都得接,就当是一个新入行的公司一样先干起来——超市里卖饼干卖水果都有试吃,咱们这个也是一样,得让一厂先吃下一个大便宜。”

    “陈总讲得特别精彩,我都恨不得有录像就录下来跟咱们同事一起学习,真的真的,全场都听傻了。”绍盛堂说,“从勘探到开发,这地震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全都给说透了。”

    我说:“北部油田有很多密集井网条件下使用地震数据来辅助建模的项目,都做得很好,Vivien发了好几个PPT的摘要给我,正好那些效果图就用在这个事情上了。这个事情啊,倒有一多半的功劳是Vivien的。”


    “当然,当然,”老冯看到我没有表现的特别嫌项目没有技术突破,就眉开眼笑,“Vivien来大庆的日程马上就可以确定了,她来咱们这儿既有帮助我们设计项目进程的成分,也有总公司大员视察的意思,我们不光要感谢Vivien,更要好好的招待好这个女钦差大人呢。”


    绍盛堂说,“要不咱们赶紧趁着还能订上地方准备晚饭罢,一口猪怎么样,你们吃得惯吗,特别特别东北?老火了,经常满。”


    “我在东北总跑,陈儿来的少一些,怎么样,尝尝这实在东北人的风格?”老冯看着我。


    都这么说了,我自己也不能要求其它的选择项,就说:“我这个人一直都胃口不怎么好,要是吃的不多也别觉得是你们挑的地方不好,是我这个人的问题。”

    “陈总就是这样一个说话老是想滴水不漏的人,其实兄弟们一起坐坐,边吃边聊聊挺好的,我把一厂那几个技术都叫着了,咱们正好一起还能把项目运作的事情都谈清楚,有些事情呢咱们就直接给一厂他们自己干,有些跟地震相关的,要不咱们自己技术干,要不陈总给他们做做把关,我看这次张大的意思咱们只要是能做出点儿跟以前不一样的东西来,这个就是个科研创新点,咱们什么都容易说了。”

    “张大那边,”老冯说,“你多盯着,最好是能时不时让他推进的综合一体化研究的想法能出点儿东西,尤其是地质-油藏一体化研究,咱们不干他们的项目,就是帮帮忙呗。张大现在,他说好话未必好,他要是说你两句难听的咱们就得干受着。”

    “就是,就是,”绍盛堂说,“张大也是咱们大项目的技术审核人之一,还可以借着这个项目多跟他讨论讨论大项目上他的想法,咱们也不用一定跟他的意思走,听听他的意见总没有啥错儿。”

    说着出了办公室门,老冯告诉小雅今晚得给我们留门。然后我们几个一起上了他的专车,大Prado就是好,上去以后感觉比进小区边上的有些出租车可舒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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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6:3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seph 于 2014-5-22 15:02 编辑



    (网络图片)

    《国企、私企和外企(故事版)》之八

    我是带着对于国企的各种成见离开了油田,最初开始让手下的年轻人分散进入油田的各个独立项目组的时候也并非立意让他们学习到什么东西,而是一种表达自己项目组诚意的行为。

    但是随着在油田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各个部分的项目的持续的信息反馈,让我也渐渐的开始重新评价起国企的运行结构了。

    比如说我们现在正在推进的这个临时性小项目罢,立题就叫做《地震数据协同地质建模在XX井区的应用》,项目当然总负责人是采油厂的一位开发老总,然后一条线索下来张大、林帆扬、赵志国。

    跟我对接的张大是一个从西南开发系毕业的老人儿了,算起来还跟Vivien是校友,自从毕业就一直在矿上当地质员,后来调到地质大队负责地质跟动态结合这个部分,他是中国最早意识到地质建模应用的实际意义的技术人员中的一个,在大庆推进软件的过程中曾经多次不遗余力地向各层领导呼吁过。另外,他本身是油田的技术专家,享受着很多超过他现在级别的待遇,自己也很喜欢在一些公开场合发表观点。这导致了他的待遇和名气越来越响亮,但是级别却迟迟的跟不上来。

    像这样的领导,我在油田的时候会特别看不起,觉得他是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说的失败者,因为不会像李所那样逐步的脱离技术而变成一个处长或者局老总。但是我在很多的官方、半官方情况下跟这个张大一起讨论却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在一个大家都力争着通过仕途来展现抱负的大环境中有着一种超脱的态度,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应该达到的级别高度,而自己全力要做的事情都是现在如何能够在油田里留下那么一笔记录跟自己有关。好比说他会经常跟我说起他比我更早了很多年就系统学习过地质建模,是整个大庆第一个呼吁发展静态建模技术的人。他甚至把他的文章就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来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就积极的给他看。十几年前他在油气田开发杂志系统介绍静态建模和软件对比的文章至今读来也别有一种意趣。

    这跟李所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目标已经不再希望自己在实际的生活水平或者类似的事情上有任何的改变,他全力在谋求的是以后若干年有人写一部大庆开发史甚至中国油气田开发史的时候能够提到自己的持续的专业贡献。这种情形我在某些院校的老师身上也看到过,他们执著于某个狭小而不为大多数技术人员所了解的领域的突破,有些人甚至起早贪黑的干了十数年之久,他们在这些年中甚至荒废了晋级或者其它必要的科研成果的发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自己的公式能够印到全世界的某个领域的教材之中。他们醉心于此,他们也就不再有其它的可能去完成其它的梦想。

    如果从某个佛学角度来看,人这样跟所谓说执着于“名”、“利”二字还是能拉上一层关系的。但是我们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求名者中间很多人所求的名并非我们平常看得到的那种简单的“出境率”、“点击率”、“曝光率”,而是一份长久的坚持而形成的一份对于事业的忠诚。在当下这般浮华横溢的世代,能有些人以一种奇怪的好名的心来完成自己行业的坚守也是很难的事情了,尤其是在国企这样普遍追逐权力为主流的环境之中。

    再看看张大手下的林帆扬,是一个跟我同一年毕业的胖子,头发却早已经白了一半,在张大的培养之下早就是大庆赫赫有名的行业明星。很多采油厂的同行甚至不惜自己开车从外地赶过来向他请教技术问题,他对于很多现实的模型的参数调整具有着油田人特有的那种僵化而且实用的组合。这些组合并非基于他对于参数的深入解析,而是不断的在项目中的试验而来。这种经验通常是非常有毅力的人通过数年积累而获得,他们自己视之如瑰宝一般轻易不愿意跟别人讨论。一个是讨论这些也没有真正的实质性,而是一连串的失败试验;再一个是他们是觉得这种适应性是多年心血的凝结,实在不愿跟人交流过程中被别人窃取。除去他对于自己的参数组合特别自负之外,林帆扬其实是一个特别开放的人,他愿意从各个可能来讨论自己的模型或者其他人的模型中的细节,他为了展示这些细节甚至总结出非常好的相对稳定的模式,在很多采油厂也引为范式在推广着。这种范式化的多媒体现在也同样出现在了我的手下总结中。

    当然,年轻的赵志国可能跟我的很多小徒弟们更加相像,他们没有什么行业训练,充其量也只是当初在导师的带领下完成过一些学校风格的项目,那些项目既不用来指导科研也不用来指导生产,纯粹是他们导师的关系而形成的一个利益纽带。自从我毕业以后,硕士的学历迅速的被普及,到油田不仅仅是地位下滑,甚至可能连找对象都很难再有机会找到一个大致相仿学历的油田子弟了。而他们参加的项目也越来越不再跟导师的研究方向必然相关,而跟导师的利益必然相关了起来。所有这些导致了一方面这些年轻人在思考项目的时候具有了我所不具有的经济眼光,而同时也失去了类似张大的那种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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