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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seph

[职业规划] 朱由检给我职业规划的一些重要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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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9]以坛为家II

    发表于 2017-9-14 13: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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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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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15 09:40:09 | 显示全部楼层


    由检虽然并不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出任了帝国最高统帅,但是他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和生命赢得了很多尊敬。虽然我们看到他有很多很多的负面的东西,但是我们无法否认他的影响力,尤其是对后世的影响力。

    也跟堂吉诃德一样,他用无知与莽撞逐渐感动了希望抵抗外辱的人们。尽管他天资不佳、能力有限,但是他从未在前行的坎坷中放下自己的初心,十七年寝食难安、战战兢兢的讲解着他的一番赤诚与坚守。如果这种事情在最初的三四年,那并不令人那么尊敬。但是由检把这件事坚持了那么久,坚持到他肯定已经很清楚自己并不适合做这件事情了,——按照现代人的说法,一个人在职业上投入一万小时就可以成为专家;那么,由检可能投入了十个一万小时,即便他没能成为他行业的翘楚,他对于自己才能的短板也肯定是知之甚深了。这种事情也许以由检的性格来说,他谁也不会去跟着讨论,但是他跟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较劲儿的地方了,至少他执政十年以后他其实已经知道他会把帝国带入更低的谷底,即便那不一定是一个末日。

    什么是勇敢?勇敢并不是你明知道自己可以战胜敌人才冲出去杀敌,也不是你不知道无法战胜敌人而茫茫然冲出去杀敌。真正的勇敢是你已经看到了不可战胜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利刃,明知道你没有能力打败对手却仍然直视他的眼睛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

    什么是尊贵?尊贵并不是你知道自己比别人强就摆出一种姿态,更不是你用钱用随从去侮辱别人人格的行动。真正的尊贵是你已经战胜的时候给对手留出的自尊、战败的时候给自己留出的自尊。

    而这些,其实我们是可以在由检身上看到和学习到的。

    由检辞世的时候比我现在的年纪还小十二岁。换句话来说,如果算起来,他的年纪跟现在的很多八零后差不多。在大多数八零后仍然为自己的房子和孩子奋斗的时候,他已经萧索的领着自己的仆从去赴死了。他不是不可以逃避这场势必到来的羞辱,他也完全不必用这样强烈的个人对抗来终结自己的生命。他有机会逃生,但他自己选择了死。这是他性格里那种宁折不弯的片面、偏激到偏执的引诱所致,但是的确也揉杂着一个皇族的勇敢和尊贵。其实,这是他的职业抱负破产的一份宣言。

    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是不是能够在意识到自己并不胜任自己的职业角色的时候继续坚持十年以上?我想很多人未必有这样的勇气。

    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是不是能够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终结了自己的职业梦想的时候去同时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想很多很多人都未必有这样的勇气。

    我们没有勇气的时候,我们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转脸给自己贴一个聪明标签,丢下由检那已经凉了四百年的心走远,也就此丢了自己可能的悲壮、可能的勇敢与尊贵。我们聪明,所以我们碌碌,如同由检批评的那些臣子一样!

    我并不鼓励人因为挫折就赴死,赴死肯定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一个人如果有时候没有赴死的决心、绝望和觉悟,他可能真的无法放下自己心里的包袱轻装前行。在我看来,如果由检更早能够绝望的把自己在精神上杀死一次,也许他会走出自己的职业低谷而带动整个帝国的某种复苏。由检啊,这个孤独的灵魂,他真的是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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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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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18 08: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死亡是一堵可以挡住人类灵魂的墙,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跟由检一样站在墙的另一侧,看着人世如浪潮一般起伏四百年,我会作何感想,我会回头问问那个孤寂的灵魂些什么?

    前两年,有个韩剧突然就火了,《来自星星》的都敏俊兮有了四百年的阅历但是不舍爱情。今年,《十里桃花》给自己的都敏俊兮涨了一百倍功力,可他妈还是不舍爱情。

    我想象着,由检这四百年,如果一直能够看着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一路折腾。他终于可以褪下自己的帝王之尊,以一个普通的观察者、一个不必纠缠于世俗的记者和体验者的什么。他看到了自己故去之后由崧争夺皇位的愚蠢和跋扈,看到由崧死后各地分立皇帝以及建州兵的势不可挡,一直到由榔在缅甸遇伏被害。他有没有跟死敌皇太极尝试一起像看一部完整的三维立体IMAX长剧集一样蹲在那儿共同体验这个家族的繁盛、中兴、衰败、中兴、灭亡?也或者他更愿意跟由校一起在他们喜欢的王府里去玩一玩他们以前一起玩过的花样?

    谁也不知道、谁也不去猜测了......

    时间流走,他们能看的、能玩的似乎也越变越陌生起来,更加狂妄自大的后代们以为掌握着更先进的知识、思想、武器就一遍一遍走向了他们熟悉的路数。

    这注定不是一段快乐旅程。人如果这么孤寂的看着人世沧桑,他们得到了更多可能改变命运的想法和机会,他们内心的压抑和膨胀都会比平常人来得更加肆无忌惮罢?

    《追忆似水年华》现在好像是被翻译成了别的名字,我读到的时代它还被叫做这样的名字,大家还可以伫立在某个图书馆的角落里一边咒骂一边崇拜一边等着新的译稿被印出来,每个每个看起来平淡如水的生活细节都被作者用一种内在感受的方式作着记录。

    倘若由检依然在那一墙之隔以外还可以用只笔或者用个电脑、用个Tablet,不拘什么罢,也开始写起他自己的所思所想,那一定是一段引动我们每个帝国子民都要诵读的长篇罢?

    果真如此吗?我们真的会去看吗?

    其实,更多的可能,我们是轻松的跳过这些,追逐着我们自己的梦想或者生活去了,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又要续写了什么。

    我知道,只是因为我最近无聊,会常常去潘家园的旧书市上闲转。在这种地方转得久些了,你就会很容易知道最多的是某些时候我们曾经大量印刷了某些东西,它们的市场当时可能还能吞下某些,但是随后他们就被“两块一本”、“十块三本”的翻成更加不堪一读的垃圾。甚至有些重印的书,崭新崭新的,上面还曾经盖过某部委的图书管理章,连页纸都没有被裁开过,就一整套被丢出来,躺在那里,等着那些带着各种心思的人们伸手抓起来再丢下。

    《追忆似水年华》跟这些可能更长,写的时候更惊心动魄、更浩然正气、更正确、更无敌的“全集”、“选集”们比起来,也还算是不错。

    由检的书呢?如果他有这样一本书,这样写着写着,会不会成了某种他不忍去揣测的东西?

    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本外国书,DPRK用中文印刷的金日成选集,通篇都是中文,纸张精美得简直想拿起来吃下去。也是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本外文书,是外文出版社用俄文印刷的某选,同样纸张精美得简直想拿起来吃下去。这样看起来如此美味的昂贵读物,读起来也荡气回肠,只是印刷它们的时代,在印刷它们的国度,人们可能连吃的都没有。

    现在有时候我会在书摊上偶尔看到这些同样版次的印刷品,被专题收藏者供奉着,却被另一些书摊直接堆在他身后当成靠背在那儿倚着。

    由检的回忆录如果是当朝就开始大量印刷,现在不考虑其文物价值部分,那么更多的就是比这个还悲惨的下场,没准儿跟“叉叉叉传”一样近一半书摊都有,只是有些“品相稍好”罢了。再有价值的思索,也因为每年生产的出版垃圾堆成了废纸,丢在了这种行将就木的边缘。

    我也许会花三五块钱,挑拣出一个印刷和纸都不错的出口本,日文还是英文版都无所谓,中文繁体也可以,总之就是看起来华丽一些,精装,封套还在,上面有御笔写个十几个字,给崇焕的那种也许因为敏感话题而有了收藏价值,倒是平平常常只是随便写个“崇祯”某年之类的就不错。

    我拿着它,单纯的在心里怀着一种期许,敲开隔壁由检他家的门。他在家,正练着毛笔字,写得汗流浃背。媳妇在厢房洗着最近的衣服,那破洗衣机轰隆隆的山响。他大儿子来给我开的门,笑嘻嘻的等着我给他块硬糖。我没理他,叫他爹:“嘿,老朱,猜我今天逛潘家园看到什么好东西了?”

    由检根本没有采我的意思,鼻子里哼着。

    慈烺一直都跟着父亲,也没有长大,只是那个闹着吃糖的孩子,还带着些许市侩。由检倒是沧桑,怕是他生前就有些显老,却不肯跟我认。

    “你的全集哦!”我丢过去。

    由检白了一眼,喃喃的说:“我都没看到过,没什么,都是一样的,文章都被温体仁、周延儒他们一遍一遍改。长的、短的都编进去,唉!”

    “现在北京不流行你这种南京腔儿了。”我提醒他。

    他白了我一眼。

    “现在的普通话也是新北京话的哦。”我才不怕他,他反正不是我的皇帝。

    他写着大字,嘟着嘴。

    “老朱,生气也当不得饭吃,”我取笑道,“再说了,你自己写的东西,就算是改了,你也是让大臣们去改漂亮了帮你出版在这儿的,你没看过也是你授权让他们用你名字出的,这总是赖不掉,况且这里边有些文章其实读起来也还有些味道的呢。”

    由检只不吭一声,倒也不肯赶我走,丢下他的毛笔颓然坐下,长长出了口气。

    也是,跟他学他的想法,也许并不一定要真的读这些被修订过无数次、字斟句酌的万全正当,反倒是跟他一个桌上吃吃饭,听他聊聊他记得崇焕会咬自己手指甲这样的细节来得更贴近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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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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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18 08: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晃认识由检四百年了。

    四百年最可怕的地方说会看到十几代人类的出生到死去。生命见的多了,死亡也见的更多。默默的想象着由检是看过了八百多年,他心中那份悲凉可能不是简单从我感受的上面去加倍而已。

    我没有遇到过崇焕,据说他是个矮个子、黑皮肤的大嗓门,说话的时候会操一口咬字不清的南式官话。经过多少次回忆,由检每一次说的崇焕都会略微有些差异,也不要都去跟他计较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活人之间的事情,也都不是说得明白就能修正什么的事情了。

    “他那会还年轻,很年轻。国家栋梁却偷偷的咬手指甲,跟我策对的时候就一直在用大拇指藏在袖子里抠自己的食指、中指这些,等我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会忍不住那到嘴边上啃。我想他的指甲都很秃。”由检翻着眼睛向天花板漫无目的的望着,“他真的很年轻,比我现在还小很多,其实就是一个孩子,突然有了机会,能晋升到他此前只是想象的位置,他可能是着急了。他知道我想要改变前面一些东西,他也希望我能改变更多,他跟我一样都希望我们帝国的命运不是这么糟。”

    “我也咬手指甲。”我笑了。

    “我也看到了,”由检苦笑,“但是你跟崇焕不一样,你不会作丝毫掩饰,你不把我当成一个君王,你没有尊敬我。”

    “我不会因为你是君王而尊敬你,但是却会因为你是一个人而尊敬你的灵魂。”

    “是的,就像我现在一样,我不会因为崇焕的背叛再在心里折腾了,这件事几乎是折腾了我一辈子。没几个人理解,我想要信任大臣们。最初信任的就是崇焕,然后温体仁、周延儒、满桂,太多太多了。我信他们能跟我一样体察世事想出应对。他们都用一种看小孩子的心看我,他们都觉得我不懂他们所学的那些东西,他们随便给我一个理由就开始狮子大开口,就要钱粮。我并不在意崇焕他们战胜或者战败,我有准备要打五年的战争,也准备好了五年的要挺过很多经济困境。但是我不能容忍他们随口编些不着边际的谎话来搪塞我,他们不告诉我真实的情况,他们只是给我一些用来帮他们自己建勋或者要餉的借口。他们觉得我只要听他们的建议就好。由校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失掉了他的权力,他被这些大臣和内侍像耍猴一样玩弄了七年,然后却说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皇帝。我没有由校聪明,但是我比由校坚定。人要是坚定,就可以做出一些事情来,总能找到一些办法做出一些事情来。”

    我同意他最后这句话,但是却无力指出他其实远不如自己想象的坚定,根据我看到的历史记载来说,他不坚定的地方远多于他坚定的地方。

    由检知道我会怎么想,他自己也看到过那些记载了,他只是无法改变他最初的想法,一直都无法改变,“这群混蛋就会瞎写一些故事,其实情况很复杂,谁在当时看到了大臣们是怎样争权夺利?谁能明白温体仁这样恭简的人为我、为帝国做出的付出?还有那些为了帝国努力学习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各种知识的内侍们,他们不仅仅是忠心耿耿,而且是一直都非常热爱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不是吗?他们完全可以不学那些战斗和经济的知识,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的陪着我在这深宫后院之中安排起居生活,但是他们比大臣们更加愿意学习,愿意跟着帝国一起成长,这正是帝国所倚重所亟需的那种正能量,不是吗?”

    我知道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所以我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但是他这样的想法,直至八百年以后的今天也还是救不了他,十七年白活了,七百多年也白死了。人也许都是这样被自己圈禁在一个思想的局促中无法自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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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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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19 11:25:01 | 显示全部楼层
    “由检,我最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不能以匪剿匪?在你执政之前,说部《水浒传》就已经反复讲过这个主题,也是此前唐宋惯用了的。虽然不免最后仍然是藩镇坐大,但是那也好过让各路匪军在乡野里穿行无忌,渐渐生出一窥都市的野心啊。”

    “这个事情,其实是讨论过的。”由检看着我,能看到他内心仍然在挣扎,“我朝的匪患其实与前朝不同,不能遽引以为定例。”

    他这种说辞已经很多次了,我也懒得驳他,就像他反复强调他的朝代是有其特定设定一样,所以也无法遽引西法为例。

    “那时候,陕匪为患,却实处多股,至少也有五十数散众,并不能形成战力之统一,即使闯将者流后来坐大入京师为患,其派系仍未得清理如一朝之臣下也。”他摆摆手,示意我不必出声,“陕匪之乱,由起有自,也是陕督未擅剿抚之机而致。但似此流氓,我意:以抚为便,定其居止,编为伍什,株连散逸。而臣下多以‘朝纲不振,民心难抚’为由激励剿杀。流氓辗转,沿途宣示,渐不可敌。偏臣工各行其是,互相掣肘。极力所欲并非戮力同心以诛敌首脑,竟以实力自保为念,渐致纵敌罔顾,似后世亦有其类也。”

    “但是,如果用同为一类的流民而击杀,岂不是不伤自己官员而坐收奇利?”

    “小兄弟,政事之途岂是你这等书生能预知?便是我当时在龙案之侧,也未必能尽致得失,许多情况后来读史载方才知道那些塘报都是谎言,乃是要搪塞而已。只以一人之力而号令群雄,倘若群雄是听话点还好,否则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让群雄给分而食之?”

    “你看自己的臣工,一直都是这样的感觉吗?”

    “彼等皆守要塞、握重兵,闯将方得几个兵将已经可以直入京师,那些数十万精兵之将帅的战力,我等岂敢有须臾小觑哉?”

    “但是,他们其实也并未有异动,一直都还是听你的旨意行事的。”

    “那也只好叫做阳奉阴违,倘若他们真的听我调遣,哪里容得西山八大王、闯将这等流寇成那样势头?他们但凡是少一点私心用兵合力进剿,这等草贼也是旬月间就可以禽其首领的。”他喟然而叹,怨怼之情却好像是有稍减。

    “然则为何不加利于禽罪首,悬赏于万民,不收束各部民攻賊部曲?”

    “賊即是民,民也是賊,他们之互通远非你可想知。另外,这些散部都曾降而复叛,几乎没有那个部曲没有接受过朝廷招安,但是招安之后大军一撤就开始就地抢劫城镇乡土,实难信他们,此者也是众臣上书剿匪之要因。”

    “既然流民遍地,更要居中为之平衡,用一部之流民击杀另一部之流民,因其内斗而取其首领,再用朝廷重员为其首要,或可尽功?”

    “似此,好像天下都可以传檄而治了。奈何朝廷重员并不在意收编流民,因其兵饷总是未足,而各地巡抚都搜刮地皮以为私利,竟致兵无可养之土,民无效忠之吏!岂不痛哉,岂不痛哉!”

    他说着说着又复悲愤起来,一时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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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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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19 11:50: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心中,另有一份震撼。

    我所经历的有些私营公司,公司渐渐是资产丰盈,但是老板却开始越来越没有了可以交付重权的大将:原来一起搏杀之人多半没有胸襟而能力应付大场面,而从外边聘来的主帅却又有很多的确是道德品质都会有问题,四处挖角有不乏先例。也有人就开始像由检一样忍不住用自己的私人来作密探性质的工作,以便于控制整个企业的朝局。君臣无互信,内侍恣横行的局面几乎可以算是一种常态了。

    就是那些高管们,也并不比老板们有所清醒和得意。他们虽然没有被困在一个公司要誓死相随,但是中国式的管理来说历来都是强调忠诚高于强调能力,致使做任何事情都是先问动机而后问影响,而惩罚也是先看影响后看私心,总是没有一个从公司大局入手之处。那么这些高管们身处于狐疑不决之君和躁动不安之民的中间,确实也很难有什么发挥的空间,做一做救火队员的人很多,其实真的发挥出管理者自身能力的则少之又少。此,可以算是中国式管理之最痛之处!每每思之,都要唏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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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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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20 23: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由检比较起来最值得骄傲和欣慰的就是我挨过饿。

    不,我肯定没有生活在1942年或者1960年,并不需要吃人。只是吃不饱或者是缺一两顿饭。

    但是我并不能确定由检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经历过另一种饥饿。2004年的夏天我曾经在一个油田的驻地生活了几个月,因为对于项目的厌倦感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我按时服用买到的大白兔奶糖,却听任自己长时间保持在一种饥饿状态。最长一次是一个周末,我从周五晚上开始没有进食,一直维持到周一中午。第一次进食甚至发生了呕吐。我现在仍然记得自己刚刚把炒圆白菜吞下去就呕上来的感觉,带着一种奇怪的酸气,火辣辣的。窜得比平常那种因为胃肠不适而恶心的感觉更慢一些,只是好像有某种预感一样停顿了一下,等着它慢慢倒流,机械的涌到嘴里。生命能够维持也仅仅是因为有太多的责任还不敢推卸。但是似乎由检应该是经历过某些类似的情况的,他对于自己做的某些事情肯定也越做越烦躁和没有了信念,对于生命的悲凉一直也是在慨叹。而且他的父亲、兄长都并不长寿,甚至可能是被害而横死的,他未必觉得自己可以脱逃掉这种命运。由检的自杀,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证实了他曾经很深的处于一种厌世的情绪之中,他没能最终战胜这种情绪,也是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借口以后“华丽殉国”。

    由检的懦弱跟他的刚愎几乎总是伴随着他,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这些记载上看到自己也可能会遭遇并采取的应对方案。由检之所以特别打动很多读他传记和研究他的人,就在于跟其他更单一形象的帝国领袖们不同,他更贴近一个普通人,他很多时候甚至表现出了比普通人更鲜明的弱点。

    有时候你看着关于他的记载会想起那个让威廉-莎士比亚几个世纪都长盛不衰的“丹麦王子”,也不止一个莎学专家指出了这个人物设定上的独特的犹豫的一面,甚至是在同时又鲜明体现出他在犹疑中的一种莽撞和果决。这种人物性格的弱点也成为人物复杂性的一个指标,甚至很多专家也认为这是该剧得以长期俘获那些读者和观众的因素之一。华语通俗小说作家查良镛(金庸)也曾经塑造过类似“又绵又糯”的张无忌、袁承志、狄云,但是却没有很成功。对比看起来,由检、哈姆莱特都可以说是能力方面本有欠缺,对于行动也算是某种程度的正确估计所造成的狐疑态度;而查氏诸位主角则几乎是一致的“武功第一高手”的情况下因为性格本身的缘故而不能定夺事务,就难免让读者觉得其性格里可同情的成分有所降低。

    所以,反过来来看,由检因为是末代(汉人)皇帝——如果袁世凯那83天不计入的话,如果后世成立过各种十数人到数十人的“帝国”忽略不计的话——而在记录上可能不会那么刻意去粉饰或者统筹,加上并非后来继承帝国统治权的爱新觉罗家族的直接交锋之敌,才更容易留出悲剧空间罢。这其实也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偏于个人弱点记载的帝王。如果对比由校,更早期的赵佶、刘协等人,你会更加容易看到由检身上并非只有软弱或者厌烦权力争夺的单一特点,他的性格记录会比那些灭国之君看起来更复杂也更主动,而这种与命运一直在抗争的描写才是真正打动我们的所在,很多史料上这样的记载让我们关注到我们民族史上的这样一位以失败告终的“不屈斗士”,由检的故事里最好的部分虽然现在都在反复被人拿出来分析、演义和宣讲,但是最博得我们接受的部分其实都在故事以外的那些更加没有政绩的年月,那些失败支撑起的一个人。

    如果我们自己回望自己这短短几十年的人生,能够比较客观的去总结的话,我想那些失败带给自己的回报可能比为数更少的成功更为重要。我们跟由检比起来可能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决策影响力没有那么大,所以我们在选择处理方案的时候面对的选择压力就比由检小太多太多。所以我们比由检就不会那么严重的患得患失而至于总是在同一件事情上态度反复。但是我们也都深知自己如果是处在一个选择就会把整个民族交给异族或者野蛮的恐怖分子去管理的位置上的话,我们可能不会肯定自己能够比由检更加镇定,很多人其实也就是起了这样的同比心才变得更容易接受由检的残暴和愚蠢——因为我们面对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跟他有很类似的残暴或者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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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23 17:5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seph 于 2017-9-23 18:08 编辑

    我跟由检最大的不同,是身份:他再如何折腾也折腾不出他是一个皇帝的命,我再折腾也折腾不出我是一个平民的命。

    这一点,由校看懂了,他虽然年纪轻轻就离开了人世,但是他真的是从更年轻的时候就完全理解了他所面对的那个“命运”。他也是几乎立即就对他的“命运”发起了冲击,只是他冲击“命运”的方向跟由检完全不同。由检是一种背负,他抓起他的“命运”,无畏其重其烦,先咬牙扛起枷来。那劲头儿犹如一个东北小品演员好多年之后的勇气:“没病,走两步儿!”由检用他羸弱的身躯支撑着自己的不屈灵魂,要一味挑战他的祖先留给他的质量堪忧的破车。由校则一眼就看出他自身没有能力去扛,他的做派是实打实的“要什么自行车呀”!由校对于命运来说,是一种更趋于完全的否定姿态,这种姿态我们在其他文学作品中也看到过一些,比如巴金《激流三部曲》里的高觉慧。而由检跟由校的对比则更像那个大哥高觉新。

    现在很少有人读巴金了。我也是大学时代开始读的,而且读的时候就不喜欢他叙事的风格,《家》还是读了两遍,到了《春》就只有一遍,而《秋》甚至只是跳着读了一些。再读的时候是自己有了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耐心再看完《家》或者《春》,倒是把《秋》细细的看了。巴金写《家》的时候二十七岁,而写《秋》的时候已经快要四十岁,主人公甚至从那个少不更事的弟弟彻底转到了沉默而负担的哥哥这里。我仍旧不喜欢巴金的叙事风格,也更加谈不上喜欢他塑造的那些纸片一样的人物,但是我却不能不称道于他由一个彻底破坏者/逃跑者的称赞位置逐步向一个忍受者/担负者的哀歌的转变。也许他所接受的白话文教育让他更喜欢用话剧式的对话去表达,而丧失了生活原有的一些气氛,但是他仍然用他的细腻写出了我们一直都在对比的人生态度和对这些态度的思考。

    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每一刻,也都在考虑要怎样去面对那个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有些可能是“性别”,有些可能是“容颜”,有些可能是“学历”,有些可能是“勇气”,有些可能是“出身”,有些可能是“性格”,等等等等罢,举例子我们总是举不尽了。有些东西我们划分的细致一些,而另一些东西可能我们就笼统的称之为“命运”,就像我最初说我们的平民或者贵族出身一样,我们不知道怎么去细分它们,所以给它们用一个最大的概念装载它们。它们自然安之若素,我们则渐渐趋之若鹜。——还衍生出很多更加复杂的系统,例如“星相学”、“风水学”等等等等。在这些事情上我们似乎更多的人就是路过一下,换言之,姑且听之。我们中国的土地庙或者城隍庙是这个地球上最繁复的神学系统学习中心,如果你不理解“姑且听之”的意思我非常强烈建议你去比较著名的城隍庙里转一转,除了耶稣、安拉这样的偶像不能纳入,它们总是试图把你听说过的所有神仙妖魔如同东北垮炖一样烩于一炉,你越看不明白系统性越说明它存在的合理性。而这个系统最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就是:它给我们无尽的借口说问题并不出自我们自身,而是我们划分类别和进贡多寡的琐碎细节。当我们面对我们似乎无法对抗的心灵敌人,这也许是最为直接和最为现实的考虑。

    由检登大宝之初,他难道没有对于处理朝局的犹疑吗?如果他没有犹疑,他可能也就不会那么粗暴的对待他的属下,最后导致他的属下更加疯狂的虚报信息来“贻误朝局”!他走进他家那个同样满是神像的“太庙”的时候,——其实,那东西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更像是某国的靖国神社在中国的一个缩量版;或者我们说的更加客观一点,那个靖国神社是我们太庙的一种精细改编超长剧集版——他跪下来,向上叩头,诚谢祖宗庇护,他在心里难道不是一样的觉得自己也在为这个皇族身份拖累吗?吴伟业《绥寇纪略》曾载由检临与诸子诀别,泣下:“尔三人何不幸而生我家也!”这故事辗转到金庸笔下成一个经典桥段,由检悲愤而断公主一臂。
    49.jpeg
    (此图为网上找来,左右反转了,按小说所载:皇帝当时应为右手执剑,斩落女儿左臂。)图后配文:
    崇祯惨然道:你为什么生在我家?提起金蛇剑,蓦地向阿九头上斩落,


    且不论传奇故事,但由检因国事而拖累自己家族,或者更深切的感受到家族拖累家族中个体之命运的感慨肯定是很多像吴伟业、金庸这样的作者所共有,也是我们每个人心心念之的一端。我想这个结论总应当不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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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14-1-1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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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23 19: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另外,几乎是同样的描述出现在稍晚出版的姚雪垠著《李自成》(堪称当时最长历史小说,凡五卷,近六百万字。这段故事见该书第四卷上册)中也是一般。
    由校当时心中慌乱,皇后决意从死以后他放走了三个儿子而去杀自己的长女“长平公主”。

    公主早已接到了自尽的旨意,但年仅十六岁的她却执拗的等着父皇:“女儿无罪!”

    由校一剑劈下去断了公主左臂,“生在我家就是你罪!”公主婢女乃以身护翼,由检不忍而去。太监何新负公主离宫。

    这些情节,现在很多读者如果真的读了,会尤其有感触。

    很不幸,很多读者没有这种习惯来阅读这种“严肃文学”了,他们更喜欢轻松、娱乐或者传奇色彩更加浓郁的网文风格作品。有些这类作品很短,也有些这类作品极长;但是总体来说,必须实话实说,这类文学在漫画化人类的情感和情感反应方面走的太远了,已经无法支撑它作为文学作品本身。我看过部分《琅琊榜》、《天行健》、《大秦帝国》、《三体》、《诛仙》等等,好像《三体》因为讨论物理相关问题总算是读完了,《天行健》读了绝大部分,《琅琊榜》不足一半,而其它则基本上看了十章左右就弃了,因为单纯讲娱乐来说它们普遍比同样是通俗小说的金庸、古龙、东野圭吾、宫部美幸、Agatha Christie、Stephen King、John le Carre、Lee Child等人还有很大差距。

    对于“原生家庭”的“原罪”,最近在很多剧集中表现得单方面的抨击很多。我想,这也跟很多现在的成功者们都是不同程度刻意疏离原生家庭的羁绊而导致,毕竟我们现在民族中绝大多数的成功者(无论是政治上、经济上、口碑上、眼球上)都出现了很明显的出身跟自己的负载不一致的问题,即他们想要继续成功需要更多的是靠他们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来自他们的原生家庭。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是基于现在我们还没有超过五代以上的富足家族,我们回看家族历史似乎对我们除去反证自我的个体成功以外再没有其它实质性帮助。

    我们的状况跟巴金所描述的时代似乎是正好颠倒过来,他们那个时代是有世家存在的,世家都背负着很多历史,无论子孙愿意与否,这段历史都要有人来负责把它传承下去。所以我们好像都回到了巴金还写他那本并不成熟的《家》的时代,我们就像巴金的二十七岁一样更加肆无忌惮的抨击我们的家族历史包袱而对于没有家族历史的心理继承者们似乎有了更多的景仰和尊重。

    由检在这个点上来说跟我们没有那么强烈的心理上的互通,如果说一定要找一点互通,那就是他肯定也看到他祖父、父亲、兄长这一系列的皇帝都当得其实没有什么大成绩,他跟我们一样希望通过他的卧薪尝胆式的努力能够力挽几代人造成的颓势,扭转原生家庭的这种士气不振。

    他在这一点上跟我们每一个现在正在经历第一代创业者到第二代创业者或者继承者这个社会主导者转换的历史参与者想法更加类似,他肯定也看到了在他的历史时机上的某些机会,他肯定也痛恨他的家族阴影让他无法放弃家族历史而抓住那些机会。当然,我们不得不更加承认的是,我们现在的条件下能够看到的机会其实跟由检能看到的机会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我们要解决的困境也是不能类比的。所以在这里我们更加强调的是心理感受上的雷同,我们相信人在面对困境和面对历史包袱的时候的心境是互通的,这也是我们每每看到历史学家和小说家在同一个题材上做出了高度雷同的故事处理的原因。如果我们能理解我们自己想要脱离原生家庭的那种悲哀,我们就更容易理解由检的心情,虽然我们跟他在这个问题本身都有点儿过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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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24 17:3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均衡和远见的视角是比较容易获取的,但是通常会在实操上遇到诸多障碍。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虽然民族与民族之间是一种长效的生存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并不简单归纳为你死我活的搏斗,远比这复杂得多;但是其实绝大多数民族个体与民族个体之间是没有任何直接竞争关系的,更加谈不上“你死我活”。但是,很大程度上,狭隘民族主义会强化竞争概念而让我们个体之间的可能互信直接崩塌,甚至互相完全没有行业竞争关系的个体之间也会出现合作问题。

    当然,这件事跟由检现在的遭遇可能没有特别直接的联系,但是其实也是可以映照的——在对付建州胡虏和外蒙胡虏的政策上由检和他的几届前任都没有很好的思路,而限制他们处理方案的问题经常并不发生在宏观调控,而恰恰是操作性细节。宏观观念是逐渐逐渐影响人的,但是很多非常短促的事件却可能直接造成宏观观念的偏转。

    中国帝国(汉族主体王朝)一直都觉得西方的、北方的胡虏们缺少必要的诚信,历史上一直有着“薄信寡恩”的记载。这件事情更多应该是文化差异导致,但是最终却形成了中国统治集团的一种固化观念,延续几千年而没有很好的化解。中国帝国,包括大明帝国本身,是一个以固定生存点为依托的主民族支配型帝国,它需要在各个居民点强有力的实行持续的种植稼穑来维持帝国经济;而我们看到的胡虏(包括由检败亡之后几百年才涌现的那些海洋帝国们)更多都是一种“掠食者”姿态,他们奉行的是每一次的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甚至包括他们持续的对于人民数(奴隶数、劳工数)的需求。

    其实我们很难简单去讲究竟哪一种思维方式更加“高级”或者“优秀”,而最简单的情况是,这两者各自适应各自的民族,而他们的价值观发生了比较深刻的差异。

    在一个“稼穑者”看起来,家园的维护是最大的价值,其次就是确保整个社会秩序化运行,甚至维持长期低效率运行都是必须的,因为这样经济自然在增长,一切就“维稳”了。

    但是“掠食者”们更加强调是对于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的直接占有,这可并不像每家院落、房产、田地划界那么简单,它的体系中没有了我们的宗族历史、祖宗颜面的直接维系,而代之以宗族在交易中的一贯诚信为核心。他们对于资源的贪婪和巧取豪夺的技巧经常会比“稼穑者”来得更直接、更明确。他们的核心价值总是可以破碎化、分支化、差异化。



    据记载,由检死后二百年左右的时候大英帝国(其实在中国帝国的皇帝看起来应该叫“小”英帝国,因为他只知道领土概念,这就像很多中国现代人还没有真切理解“大韩民国”想表达什么一样)派了使者来中国造访,希望互相交易。其实胡虏跟西方列强一直都希望的是“交易”,可是这件事到了中国就要为了面子而曲解为“纳贡”。中国当时的皇帝让这个海外异番行跪拜礼,而那个西洋人觉得自己尚未战败而拒行跪拜,最后两者的交易就没有谈成。在中国皇帝的眼中是这等无知小国不能体察我大清为世界中心之广阔,简直就是夜郎而欲效黔驴;那么在大英帝国国王的角度来说就是海外蛮荒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交易和武器的愚昧。于是,两下里都有了通过战争推行自己价值观的故意。说差别,也不过就是大清帝国皇帝懒得征讨蛮夷,而大英帝国国王继续扩张更少抵抗的殖民地。所以战争拖延了一些时候才真的打起来。

    由检的时代,这种情况比较短促。盖后来的大清帝国皇帝们当时也只是夜郎的敌酋罢了,他们距离我们这个大明帝国比起来他们那远在地球另一侧的敌人却堪称近在咫尺。他们必须直接战争来推销自己的政治理念。而且,中国在历史上跟这样的游牧民族、这种“掠食者”们一直都在战争状态,终大明一朝这种情况都没有缓解过,虽然大多数时间他们的敌人被称为“蒙古”、“鞑靼”、“漠北”、“瓦剌”。由检的时代,大明其实已经不必跟实施定居习惯的蒙古部民进行直接作战,他们甚至可以调动这些蒙古人去跟其它蒙古部族去对抗,只是他们需要这些“归化”的蒙古人承认他们的皇帝是大明帝国这一个(你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他们是为了他们的皇家面子)。但是也有其他生番就从蒙古的管理下脱离出来,也谋求直接获得这个大帝国的支持。建州其实并非整个后来称为“满洲”的全体部民,但是他们是最早意识到投靠大明帝国势力来对其他部族开战的。所以在最初来说,建州对大明犹如内蒙古之对于大明,DPRK之于USSR,是一处缓冲。只是这股力量发展迅速,他们渐渐形成优势以后就开始转过头来跟大明为敌。这种情况在此前的皇帝用瓦剌势力牵制鞑靼的时代也曾经出现过。建州想要统一满洲,这种力量本来并不足够强大,只是因为大明初期也借助于他们去获取他们名义上的领土范围,所以才更着意派遣明蒙联军去协助建州对其他各满洲部族进行征讨。关于明蒙的军事合作,我们的常规历史教材上都没有体现过任何一点,但是其实这是一直都存在的,这种合作其实很类似某种联合国维和部队性质,是这个区域最强大的两个民族的联军在两个国家之间的边界地带的势力拓展行为。只是参加的蒙军并不是大漠远端的对抗者,而是那些开始定居的蒙古部民供养的军人。但是,他们的军事打击力对于更加弱小的诸如叶赫这样的族群是有震慑力的。当然,叶赫跟建州一样也是那种我们的历史学家们不能认同的价值取向,他们其实也曾经帮助明蒙联军攻击过建州,——当建州在满洲的实力过强的时候,明蒙联军根据大明皇帝的指导而转向帮助他们的敌人。在这种多个民族的混战之中,似乎每两个部族都曾经有过合作和背叛,他们的联合更多的都是短期的实利趋使,他们对于背叛都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背负。建州没有被叶赫完全战败,建州反而更加整合了本地的满蒙军事力量,到了由检执政,建州已经是一个明确的满洲,一个准备至少“三族共荣”的强大国家,虽然它当时的土地还不是很大,很多疆土都没有明确疆界。

    由检之不信建州,皇太极之不信大明,都是一样的。这件事上大家不能再有更大的远见,必须以暴制暴,用强权说话了。

    只是由检对于他手下的军事力量的控制力之弱其实跟他远祖朱元璋攻击大元帝国的时候差不多,那么他的不信任就更加加在了他将领们和文官们身上,而这种不信任的互动最终是让他几乎是在实质上完全丧失了对于帝国的管理,而流于奏疏的批阅和情绪的发泄。他当时如果能把崇焕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他曾经信任过的将领真的调动起来,倾全力而逐远,则建州即使是雄兵十万也其实只是一些部族的联军,一旦皇太极主力落败,其他部族极有可能就地反水,则建州危局可解。他执政十七年却没有把这根毒刺处理好,以至于当闯将拥匪出豫省而北,他仍然需要多线作战而不能将辽东主力直接调入关防以拱卫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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