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企行业经济下行阶段的一些遐想

Jose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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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写公众号还需要等待审查，不如仍然发到BBS上简单些，反正我也没有意愿要在这个话题内讨论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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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冠的泥沼中我们挣扎出来了。

甚至比较起周围的一些更加依赖于交通的行业，这最为艰难的时间段内我们运气还算是好的。

但是，很现实的，整个行业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萎缩之后并没有真的回到那个“非常规”热潮袭来的时代了。

不管我们如何的乐观，油气行业因为经济整体下行的压力而变得不那么积极也是事实——并不像很多人当初想象的是新能源的打击，因为经济下挫的大环境里新能源遭受的打击甚至可能还高于传统能源行业。我也没有统计，只是大概听说甚至煤炭行业都没有那么严厉的受限。

整体行业的盈利，势必不是依赖于概念，而更多要看投入产出比，尤其是在经济运行变得脆弱的时代。

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时代，也就变得对应著对于投入产出比更加看重了起来，显著的要给自己的投入精力和投入时长一个交代了，这种思考也就自然引发了所谓躺平和佛系的思考。

如果入不敷出，干嘛还要继续投入呢？大概就是这样的思考罢。

Jose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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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羡慕那些亦师亦友的关系。

拿到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熟读金庸作品集第一版定稿本，都会记得《神雕侠侣》里男主角杨过有一个至情至性的好友叫做陆无双。

小说是从杨过视角展开的，但是我读此书的年岁上已经深知自己没有那个福分要拿到主角应有的奇遇，读来不免代入的是相对默默无奇的陆无双。

这个人物——当然书中是一个女性，但是我关注的不是性别——是自小就失去了父母，养大她的师父李莫愁又是一个性情古怪、口碑不佳的怪人。她是一个瘸子，在容貌方面又很难跟小说中塑造的其他女生比肩。那个最讲求功夫的世界里，她的功力也只是算一个普通人。

但是小说还是赋予了这个陆无双一点奇迹。她认识了杨过。

杨过是她师父同门师妹的徒弟，而且学到了她本门中最上乘的功夫。最大的好处，就是杨过意识到陆无双对他的仰慕心情之后没有轻贱于她，还因为这么一个绕弯儿的同门之谊特意将自己掌握的上乘功夫的秘诀倾囊相授。

杨过之于陆无双斯可谓亦师亦友了，他几次拯救陆无双性命在我看来反而没有那么震撼。

另一个例子，也是出自金庸小说，《笑傲江湖》中女主角盈盈尚未熟悉男主角令狐冲之际，只是因缘际会得令狐冲赠绝世琴谱，所以就作为回礼教令狐冲乐理知识和弹奏抚琴之法。虽然令狐冲因为未睹芳容而把盈盈只是看作一般老师，但是盈盈每天听他学琴之余唠叨自己在江湖中的遭遇，也是极为看重这个至情至义的人，未尝不是拿他作个朋友的。

令狐冲虽然没能因为认识盈盈而功夫有大进益，到底这琴瑟之谐还在盈盈的调教方得。就算只有半个亦师亦友的状态，很快转入情侣，终究也是羡煞无数读者的著名桥段。

一个男子为师，一个女子为师。我这样举例子也算公平。

我羡慕的是甚么呢？

是这个作为师者的温柔的心，在看懂了作为徒弟有不必走的弯路之时没有那么多作为师父的蛮横，更多都是作为友辈在外围的保护和包容。

一段人生，走到底也不过就是死而已，是不能谈论目的性的。所以真正的价值似乎只能在路途中间去提取。

提取甚么呢？价值的高低，这的确是很多人习惯的思考了，所以才有”你的终点是人家的起点“这样的抱怨。真是这样吗？按陆无双看杨过，只看功夫这一端，确实她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就是杨过初出师门的状态。但是，陆无双难道不是在过自己这一辈子吗，难道不是在走向自己的那个死地吗，难道竟然有一个公共死地需要大家都一同奔赴的吗。

我没有使用问号，也没有打算提问。

即便那些如同李泽楷一样，一起步就远超跟他同时代进入商界的同学，他也不过就是杨过，最后有他的曲高和寡所在罢了。他同学里有没有只是追求抱得美人归的，有没有专心于商业理论、管理理论探索的，是不是存在精神上走向了哲学之类的呢。

我没有使用问号，也没有打算提问。

大家的人生真的只有一个目的地，但是人选择的路径都必须通过那个叫做钱的媒介才能表达吗。如果上学我们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么我们的人生也要这般崎岖的独木桥上继续按照杨过师父、盈盈师父的要求去继续走下去的吗。

我更需要一个可以指点的朋友，他不介意我跟他有不一样的基础和不一样的选择，可以等待我在泥沼之中的成长而不是冷眼乜视的预告我的人生路径爬太偏了。

Jose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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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是讨论职场还是讨论业态，本质的地方都是讨论个人盈利——还不止是钱财方向的，虽然一定比例上势必是钱财方向的，因为我们的人生捆绑于职业，我们的生命捆绑于行业。

我见过一些勇敢的人，比我年长者、比我年若者都有，当他们敏感的意识到行业的大船发生了甚么不可操控的趋势时，他们就直接弃船他顾，去其它行业或者其它领域去展开全新的人生了。

就像我不能鼓励所有体制内的人都辞职一样，我也不能鼓励行业内的人都像他们一样因为自身的敏感就突然改弦更张。因为以一个在“夕阳行业”里生活这么久的经验，、也曾看到过网络和各种新概念多次起落的人来说，我们就像可以纵容孩子去追星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盲目去崇拜任何人类个体一样，要用冷眼看这人世。

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有选择的可能我们才会更加焦虑。

我最近的身体状况正在直线走下坡路，这个生命基础开始崩坏的前奏让我对于生命的期望都产生了无可避免的动摇。在这样一个生存压力已好像离开我很久的时间段内，还有没有一个身体让我生存就变成了另一个维度的焦虑，甚至是一点儿都不比年青世代就业遇挫的感受能好过。

一段没有质量的生命延续是不是值得我留恋？或者说，能否在挣扎内找到自我？这好像就成了我最近反复在思考的一个核心。

跟很多人不同，在这样的焦虑驱使下，我开始更加仔细的阅读康德、叔本华乃至罗素和维特根斯坦。并非要追求活著的价值本身，而是更直接的希望生命随时进入一种不可控（uncertainty）的前提下可以在每一年或者每一个月都有自己的计量。

换言之，生命预期的缩短让我开始降低了长期目标的设置，转而投向了更为直接的短期目标、

我相信，大多数人在经济下行期间也会做出类似的妥协或者决策。

Jose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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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王朔那个人生无意义的发言标题出来，还要标识上“真敢说”或者“通透”之类。他们是真的没有看过书啊，至少非常非常长篇大论来说明这个情况的一本叫做《人性的枷锁》书是一百多年前出版的比王朔的发言更加值得参考。

他不懂得在人生的旅途上，非得越過一大片乾旱貧瘠、地形險惡的荒野，才能跨入活生生的現實世界。所謂“青春多幸福”的說法，不過是一種幻覺，是青春已逝的人們的一種幻覺；而年輕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為他們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全是從外部灌輸到他們頭腦裡去的，每當他們同實際接觸時，他們總是碰得頭破血流。看來，他們似乎成了一場共謀的犧牲品，因為他們所讀過的書籍（由於經過必然的淘汰，留存下來的都是盡善至美的），還有長輩之間的交談（他們是透過健忘的玫瑰色煙霧來回首往事的），都為他們開拓了一個虛假的生活前景。年輕人得靠自己去發現：過去念到過的書，過去聽到過的話，全是謊言，謊言，謊言；而且每一次的發現，又無異是往那具已被釘在生活十字架上的身軀再打入一根釘子。不可思議的是，大凡每個經歷過痛苦幻滅的人，由於受到內心那股抑制不住的強勁力量的驅使，又總是有意無意地再給現實生活添上一層虛幻的色彩。對於菲利普來說，世上再不會有比與海沃德為伍更糟糕的事了。海沃德這個人是帶著十足的書生氣來觀察周圍一切的，沒有一丁點兒自己的看法；他很危險，是因為他欺騙自己，達到了真心誠意的地步。他真誠地錯把自己的肉欲當作浪漫的戀情，錯把自己的優柔寡斷視為藝術家的氣質，還錯把自己的無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他心智平庸，卻孜孜追求高尚嫻雅，因而從他眼睛裡望出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層感傷的金色霧紗，輪廓模糊不清，結果就顯得比實際的形象大些。他在撒謊，卻從不知道自己在撒謊；當別人點破他時，他卻說謊言是美的。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比起主人公的朋友们，我们遭遇到的更多自称朋友和导师却不肯提供价值的人。有些时候可能也不能说他们是在谋杀，因为他们就像耶稣说到的那样“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wuhouwei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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