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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教师节:人生可以平凡,但灵魂不可以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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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8-9-10 11: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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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阿什卡微信公众号的第557篇原创文章
    首发于2018年9月7日
    作者:胡光义


    心目中的高建敏老师,永远乐观豁达、充满力量。然而岁月蹉跎,少年时心中那高大完美的身影,日渐佝偻孱弱。

    每次回老家看望恩师,心中总是在呐喊:老师您还能像小学时那样,神奇地将我们"点石成金"吗?还能帮我们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吗?

    老师的双腿已经不便,只能双手扶着四方凳蹒跚而行,但精神依然矍铄。她一次次甩掉学生的搀扶,坚持自己行走。这不就是当年那个刚毅的老师吗?

    老师知识渊博,弹琴、唱歌、绘画、文章,样样拿手;我们爱听她讲语法、讲数学、讲故事,还爱看那一手漂亮的板书,白粉笔吱吱格格写出的方块字,就像后来我见到的钢笔正楷字帖。

    老师出身高密城大户人家,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中学时接受现代教育,思想进步开明。

    或许是由于家庭出身不好,老师违心地与一位体制内结合了。由于没有共同语言,可想而知其婚后生活极其不幸,吵吵闹闹,人到中年离了婚。那个年代,一个敢于挑战世俗离婚的女人,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对这种流言蜚语,老师云淡风轻。

    记忆中的老师,永远是齐耳短发,一身浅灰色职业装干净整洁,往讲台上一站,双手插在裤兜里,娓娓道来,讲到高兴处,声高气宏,配合着规整的板书,旁征博引,谈古道今,同学们都爱听。

    但再好的课,少年们也免不了走神或者打瞌睡。这就要当心老师的"武林绝学"了,但见她捏着粉笔的手指微微较劲,只听"啪"的一声,一颗玉米粒大小的粉笔头便拈在指间,接着手一扬,"嗖"的一声,粉笔头正中该生额头。于是全课堂一片哄堂大笑,马上就精神振奋了,授课继续。为此,在"反潮流"的年代,她的"师道尊严"也成了“罪状”。但她不为自己辩护,而是改变了授课方式。从此我们耳朵有福了。为了吸引同学们学习兴趣,她常常以"讲故事"代替授课,从中我知道了保尔柯察金,知道了卓亚和舒拉,知道了江姐,也知道了英雄儿女。通过听故事,我学会了"渣滓"怎么写,知道了俄国人姓名是由名+父名+姓氏构成,知道了卡宾枪,而且知道了枪膛中膛线......

    长大以后才明白,老师"讲故事"也是上课,为了我们学习成长可谓是煞费苦心。

    记得有一次作文课,课后留的作文题目是《向......学习,做毛主席的好学生》。在那个年代,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作文题目,在任何出版物上随手一番都是素材。而那一天,正好爸爸带回来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向金训华学习,做毛主席的好学生》。于是我灵机一动,发挥“聪明才智”,抄得不多不少,正好两页半作文纸。想不到的是,隔一周作文课时,老师居然以我抄来的作品作为讲评案例,直夸这篇文章写得好。一节课下来,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汗水顺着脖领子往下流啊。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做这样欺骗自己、欺骗老师的事了。

    事后很长时间,我都不敢与老师眼光对视,生怕她看出我内心的秘密。而老师她也是若无其事一样。直到学期结束放假,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以为老师没有发现我抄袭的丑事,就心安了许多。

    假期里,我去老师家拜年。她才语重心长地说她是知道我抄来的作文,她说作文本来不应该抄袭,但是我的作文抄得非常完美,肯定了这也是一种学习方法。这时我才如释重负。从此后,不自觉地提高了作文课的兴趣。直到走上工作岗位,才知道好的文字功底终生受益。

    这次经历,不能不说是老师对我的一次点成金。如果做老师的都能用心对待每一个学生,不知道有多少学生都能被点化成作家、科学家。

    老师讲话声音不大,但永远是有力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坚毅的力量。窃以为老师的精神在我骨子里成活了、延续了,对我的成长影响至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饿死不食嗟来之食”,这种清高不就是中国知识阶层延绵数千年的血脉吗?

    感谢老师,授我知识,解我困惑,树我气节。如今,我常常对学生们说:不要仅仅望水兴叹,只管下力气修渠,渠成之日,活水自来。“水”仅仅是结果,而不是目的。否则极易走到为斗米而活的穷酸道路上去。

    人生可以平凡,但灵魂不可以平庸。

    韩愈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今天,我们称老师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抚今追昔,师传生受,薪火相传。老师造就了我,我也会接过接力棒,继续传承下去。

    作者:中海油研究总院开发研究院院长 胡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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